“烦死了!”林胭胭皱着鼻子打断她的话,想了半天,“算了,我明天去找陆逍吧。”
闫妩叮嘱她:“你谨慎点,最好来个借刀杀人,别亲自动手。”
“知道了。”林胭胭烦躁地朝她摆了摆手。
城南公寓。
月色下。
霍北尧强行牵着南婳的手,在小区的林荫道里来来回回绕了五六圈,就是不肯松手。
南婳忍无可忍,“霍北尧,你到底要牵着我绕多少圈?”
霍北尧俊美面孔,温润如玉地笑,“你平时上班缺乏运动,多散散步也好。”
“我天天跑工厂看样衣,去见客户,去秀场,去美术馆……跑来跑去,怎么缺乏运动了?你想散步,自己在这里散。大冬天的,别拉着我在这里吹冷风。”
霍北尧垂眸看着她。
漆黑漂亮的眸子潮湿深邃,带一丝和他外型极不相衬的无辜。
“你看不出来吗?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南婳挺直脖颈,“我没义务和你多待。”
“你是我妻子。”
“我现在是沈南婳。”
“沈南婳是我女朋友。”
南婳被气笑了,“移情别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你妻子?”
霍北尧眼睫一掀,“你不也移情别恋了先生?”
南婳嗤笑一声,“我不只移情别恋了他,我到现在都喜欢他。”
霍北尧沉默几秒,警告的语气说:“顾北祁不是先生,你离他远一点。”
不用他说,南婳慢慢也觉得顾北祁不太像先生了。
虽然性格、身形、声音,和一些细节都能对得上,可是,感觉上却始终差着那么一点点。
先生对她有一种很温暖很深重的呵护。
那种呵护,好像掺杂着一种类似怀念或者赎罪的感情。
哪怕在黑夜里,都能感觉得到。
顾北祁身上没有那种感觉,顾沉舟也没有。
真正的先生好像消失了。
南婳心里泛起一种细若游丝的痛,像被蚂蚁咬了一口。
在她最难的时候,是先生帮了她,在她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先生出手照顾她。
他对她做了那么多,搅乱了她的心,却消失了。
他的那个号,发信息不回,打过去也没人接。
去花间堂,房间永远保留着,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南婳心里有点感伤。
有点意难平。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霍北尧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落下来,“这周六,你跟我去见一下我父母。”
南婳微诧,抬起眼睫看向他,“我为什么要见你的父母?”
“我爸想见你。”
南婳对他爸印象不太深刻,可是对他妈却有很深的阴影。
想到顾凤骄过去几年,对自己的种种刻薄。
南婳觉得浑身发麻,当即拒绝道:“不见,过去的那个南婳已经死了。”
霍北尧淡笑,修长白皙的手指拢上她的肩头,凝视她的眼睛,“不想以南婳的身份见,那就以沈南婳的身份见,美媳妇总得见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