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切蛋糕吧。”南婳缓缓抽回手指。
林墨白沉默一秒,“好。”嘴上应着,却没动。
南婳站起来,把蛋糕推到床前。
林墨白轻轻揉搓了一下指腹,上面还有她手指滑腻的触感,他耳根微微发烫。
南婳熟练地拆开包装袋,取出蜡烛往蛋糕上插,扭头问他:“阿姨今年高寿?”
“五十岁了。”林墨白站起来,朝她走过去。
“那就插五根吧。”南婳挑了五根淡紫色的蜡烛,插到蛋糕上,直觉她喜欢紫色。
林墨白“啪”的一声,扣动打火机,淡蓝色的火苗上瞬间亮了起来。
他把打火机凑到蜡烛上,一一点燃。
南婳借着烛光,对床上的女人说:“阿姨,您许个愿吧。”
静默一分钟。
她和林墨白一起吹灭蜡烛,齐声为她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生日歌,南婳拿起刀叉开始切蛋糕。
她先切了一块,放到女人的床前,柔声对她说:“阿姨,这是墨白给你准备的蛋糕,请慢用。”
放蛋糕的时候,她盯着女人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冰冷的,坚硬的,黑黢黢的,是人造眼珠,应该是玻璃材质的。
真正看清楚了,反而不觉得有什么。
第一次见时,真是吓到她了,现在却一点都不害怕了。
死人要比活人安全多了,有的活人,比鬼还要可怕,比如霍北尧。
不知道他现在退烧了吗?
不,还是让他多烧一会儿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和林墨白一人吃完一块蛋糕,南婳拿起纸巾轻轻擦了下唇角,对他说:“我该走了。”
“我送你。”林墨白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眼神流露不舍。
“你多陪陪阿姨吧,先生派了司机来接我。”南婳很认真地对他说。
林墨白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却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强势,怕惹她反感。
爱情这东西,谁先开始,谁落下风。
他放下车钥匙,“我送你到门外。”
“好。”
两人并肩来到大门口。
目送南婳上车,他对她说:“到家给我发条短信,报个平安。”
“好,谢谢你,晚餐很丰盛。”南婳始终对他保持着礼貌。
林墨白唇角扯起抹极浅的弧度,朝她挥挥手,道别。
司机发动车子。
车子开出去老远,林墨白还站在原地。
看着渐渐消失的车影,他心里有点点感伤,对她的喜欢,反而更强烈了。
她身上有他那些前女友们所没有的特质,外表孤傲,内心却温暖,是的,她其实是个很温暖的女人,温柔坚韧,善良却又不乏味。
更重要的是,她对他的母亲很真诚,把她当活人一样尊重,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其他任何一个女人都做不到的。
总之,和她在一起,感觉真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阴郁的心都会变得柔软,宁静。
车子驶至一半。
南婳微微偏头,打量了司机一眼。
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平头,脸型方正,单眼皮,看起来像个踏实可靠的人。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顾一,你们家先生姓什么?也是京都本地人吗?”
顾一微微一笑,手把着方向盘不紧不慢地说:“抱歉,南婳小姐。没有先生的允许,我们不得透露他的消息,这是我们做司机的职业道德。”
南婳噎了一下,“那你能说说你跟着先生工作多久了吗?”
“三年。”
“你的名字是你爸妈给取的吗?顾一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我是孤儿,名字是先生取的,他曾救过我的命。”
南婳心里有数了。
这是个对先生绝对忠诚的人,从他嘴里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干脆闭上了嘴。
抵达城南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