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被盖聂带在马上，许小愿扭头对着嬴政道：“我想要黑白玄翦。”

嬴政头也不回的道：“它会是先生的。”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许小愿和盖聂的计划内。路线是盖聂定的，对付玄翦的策略是许小愿定的。

甚至在这里会遇到罗网的埋伏也在盖聂的预料中，当时盖聂解释了一大通，许小愿还是不明白玄翦为什么最可能出现在之前的位置。

可能这就是剑客之间的事情吧，对付了玄翦就必须改道了，按李斯来韩国的路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

关于返秦的路线，合适的就那么几条，吕不韦完全没办法确定嬴政会从那条路上走，每一条必定都有安排，综合了盖聂带来的情报，许小愿推荐的是走武遂。

……

“来着何人，胆敢私闯秦军领地！”

许小愿，李斯，盖聂，还有嬴政停马。

无双和残存的士兵并没有跟着，他们是一道不那么保险的保险丝。

无双被玄翦干了一剑，但毕竟是被百步飞剑打了之后的玄翦，皮外伤，所以，他还是一个战场上的大杀器！

许小愿也想留下来着，但是嬴政不让，没奈何，只能虎穴里走一遭了。

一行四个人，就李斯地位最低了，也是唯一的头面人物。李斯和许小愿、盖聂没什么区别，都是山东六国之人，而且，谁在嬴政心里地位最低，实际上的地位就是最低。

李斯还不是以后的丞相，现在，他只是吕不韦的一个门客，也就因为出使韩国才升了职。

李斯很自觉，下马，抽出绑在马背上的使者节杖。

哨兵伍长一见使者节杖，立刻抬手行礼道：“敢问先生可是大秦使节李斯大人？”

李斯颔首道：“正是！”

伍长看了看李斯后边端坐在马背上的穿白衣，披着白色大氅的高冷青年，立刻单膝跪地，接着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单膝跪地，齐声道：“拜见王上！”

嬴政略含深意的看了伍长一眼，道：“前方何处关隘，由何人镇守？”

“禀报王上，前方是武遂，由左庶长王齮率平阳重甲军镇守。”

“带我前去。”

“诺！”

王齮，大秦左庶长，治军极严，曾率麾下平阳重甲军历经秦国三代君王，久战沙场，攻长平，夺武安，克皮牢，占上党，战功煊赫，在秦国地位极高。

攻占上党后，王齮与平阳重甲军驻守太原一带，而现在，忽至秦韩两国边境，镇守武遂！

还在新郑时，盖聂把情报说出来后，嬴政的脸就变得很难看。

在秦国，别说平阳重甲军这种精锐大部队的调动了，就是几百多人的的小部队跨地区调动也得有秦王的调令加虎符。

显然，王齮的这次调动有问题。

许小愿知道王齮是想刺杀嬴政，但是许小愿还是直接道：“我们就走武遂返回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