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求医相遇(1 / 2)

吴钩月 风浣裳213 0 字 2022-04-24

 谢兰言听来对方年纪不大,声音似曾相识,见他出手不凡,武功似犹在自己之上,不敢轻忽,一拱手道:“在下求医而来,人命关天,不得已用强闯入,务请叶先生辛苦一趟。”那人还未答应,厅中忽传出一个女子声音,是“是二师哥”。接着厅门“哗”地拉开,一个红女子直冲了出来。

谢兰言又惊又喜,叫道:“三妹。”那红衣女子正是赵红妆,她上前一把拉住谢兰言,叫道:“二哥,你怎么会来这里?”谢兰言道:“我正要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五妹呢?”赵红妆道:“教主和五妹都在,你一个人来的?圣使呢?”

谢兰言道:“先见过教主再说吧。”门侧拦住谢兰言闪身让开,道:“原来是谢兄,适才仓促间没认出来,谢兄勿怪。”谢兰言就着厅中灯光才看出他是天目山唐旻的大弟子陈然,向他打个招呼,随赵红妆走进厅里。

客厅中乐无央和一名老者相对而座,廖清涟侍立在乐无央身旁,向谢兰言含笑点了点头,目光中蕴含无限情意。她深爱师哥与赵红妆一般无异,只是性子温柔沉静,听得他到来,心中虽激动万分,顾着教主在座,便没敢随便出来。

谢兰言上前见过教主,乐无央道:“你吵着要叶先生,这位便是了。”谢兰言听她口气不愉,微一迟疑,上前向那老者屈身拜倒,道:“在下一时情急,擅闯贵府,请先生恕罪。”那老者道:“罢了,老朽这矮墙蔽门,哪个月都有人硬闯,差幸这把老骨头还没给人拆了。”

他这么冷冷淡淡几句话,抢白得谢兰言张口结舌。乐无央道:“手下无礼,先生勿怪,谢兰言,你究竟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至于这样?”她明是出言斥责,实是要给谢兰言解释的机会。

谢兰言如何不明白,忙道:“启禀教主,属下随圣使路过此地,圣使忽然得了重病,昏迷不醒,旁的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病,属下听说叶先生是城中最好的大夫,医道高明,所以连夜来求治,门上说叶先生晚上不出诊,闭门不理,属下一时情急,才跃墙而入。”

乐无央听他说江离重病,脸色也不由一变,微一沉呤,道:“先生年事已高,天黑路远,自不宜劳动先生出门。陈然,你和谢兰言同去,雇一辆车,扶圣使过来。”陈谢二人答应一声,同回客栈,乐无央道:“司马圣使是本教的恩人,务请先生看先父的面子,帮侄女这个忙。”

原来这叶先生叶南山三十年前亦是武林中一位鼎鼎大名的人物,当年曾受过乐无央之父乐子风恩惠,后因情变退出江湖,他母亲出身岐黄之家,他也便转而行医——乐无央这次来是想请他加入共抗清军,救死扶伤,老头子性子乖僻,任乐无央百般劝说,只是不肯出山,乐无央忽得知江离病重,寻常医士竟然连病源都看不出,只得求救于他。叶南山不好再辞,点点头道:“好,我欠你乐家一个人情,这次一定给你治好这人的病就是。”

不一刻陈谢二人将江离载到叶家,叶南山一看他的面色,伸手在他脉上一搭,脸色越来越凝重。乐无央关心情切,问道:“先生…”叶南山回头看着谢兰言,问道:“七日之前,他吃过什么东西?”

谢兰言道:“七日之前?那日我们离开郑府,出城北上,一日三餐我都和公子爷一起吃的,只有郑侯爷的公子命人给公子爷饯行,公子爷喝了他三杯酒,莫非这酒里…”叶南山道:“若我猜的不错,这酒里当是下了“七日追魂散。””

乐无央惊道:“七日追魂散?”她家学渊源,亦曾听说过这“七日追魂散”是毒中一绝,这一绝不在其毒性之烈,而在于此毒无色无味,中毒之人开始几天并无异状,只是微觉倦怠,七日之后毒性发作,不出一个时辰就气绝身亡,与寻常死状无异,不知者往往以为得了疾症暴死。此际听说江离中此剧毒,顾不得追问原因,急道:“先生,那你快想个法子救他。”忽得想起一事,道:“他随身携带的孔雀翎颇有镇毒之效,先生要不要用?”

叶南山道:“他身上带有孔雀翎?那可是疗毒至宝,在哪里?”谢兰言忙在江离身上搜寻,但找遍他全身衣服也没找见;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知此物关系重大,不由急出一身冷汗来,再打开他衣包行李,翻找一遍仍是没有。见乐无央脸色难看之极,屈膝跪下道:“教主,在客栈那田大夫就为圣使解衣诊治过,当时圣使身上就没有此物啊——属下认得那红木盒子,这些日子可一直没见过。”

叶南山叹口气道:“据老夫看来,这孔雀翎这些日子应该不在他身上,孔雀翎天下异宝,三尺之内若有毒物便会显现异彩,翎体发热,毒性越强离得越近便热得越厉害——这人当时若带着孔雀翎,就不至于饮下毒酒;就算是误饮了,有孔雀翎在身也不会发作得如此厉害。”乐无央叹口气道:“算了,事已至此,不能再耽搁,请先生这就为他疗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