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真的要自己动手?这种……让我们来做就可以了。”金缕衣的首席制衣站在卫紫衣旁边,再一次的确认。
“嗯,无需你们动手,我要亲自来。”
淡淡答应一声,卫紫衣向着木榻上一坐,手上一抖,将那衣裳抖开,已经有些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衣料自眼前飞舞,飘落,似一片云过。卫紫衣仰头看着,自光影照耀之下,果看出了一丝隐隐的湛蓝……他微微一笑,喃喃自语:“时隔四年了,没想到,竟还能在茫茫人海扰扰红尘之中重逢……这若非一个奇迹,又是什么呢?好孩子……你如此珍惜于他,我也必定不会负你。”
将衣裳放在膝上,细长葱茏的手指,将旁边摊开的精致针线包中拈起一枚细细的针,低眉,细细打量身边的配色丝线,终于选了一种,抽出一线举在眼前,穿针引线,动作利落如蝴蝶穿花,明亮双眸牢牢凝视手中的阵线,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似停飞的蝴蝶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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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慢。”冷笑再冷笑,春山变成寒山,差点将自己冻死。
微宝趴在柜台上,她身子单薄,此时看起来,就好像直接批了件衣裳在上面,春山摇着扇子不时走过来,看她翘首以望迫不及待的样子,恨不得拿手去戳戳看她是否会有感觉。
正在怨天尤人的时候,内堂的帘子一搭——有人走了出来。
春山回眸,正对上卫紫衣那淡然的眼神,两人目光在空中微微一对,便互相又荡了开去,仿佛谁也没看过谁。
“好了吗?”
微宝极兴奋。
“嗯,你看看,满意么。”卫紫衣轻声细气地说。看着微宝的眼神,让春山浑身发麻。
接过衣裳,微宝当空一抖,向着身上一套穿上了身,低头去大量胸前,那原本被火烧猪头以及其同党撕坏了的裂痕,此刻竟神奇的变成了一株枝干伸展弯曲的梅树,梅树蜿蜒到胸前左侧,开出几多小小的花,颜色却是很淡很淡,看起来就好像有人用丹青在上面细细的描绘了一副浅淡宜人的水墨画似的,正配合她洗了几年这渐退了的旧颜色。
“这……”微宝看着,愣住了,不一会才伸手,轻轻地摸过去,似乎不信似的,“这是……”
“再好的阵线,缝补起来,总会留下痕迹的,所以我自作主张,在上面绣了一枝梅,你……不会怪我吧?”卫紫衣微微地低头,笑看着微宝。
他是男子,生的体态修长,她却极矮小,身子尚未发育完全,只能仰头看着他,在同她说话的时候,他会不知不觉地以一种倾听的姿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