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炎炎夏日,一彪人马艰难地走在大同边境,一路经过北沟,进入天镇,此处有天镇卫队护送,出了天镇到了一个新平堡村子,可能是战乱的原因新平堡村竟然成了一个荒村,没有人烟。这一段路也是最为艰难,响马贼、各种土匪专门在这里截杀来往商人。眼见天色已晚,大伙只得在这里歇息。生火做饭。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为了使团的安全,周双桥派出卫士在村口站哨,每个时辰换两个人轮值,到了深夜,大约三更时分,周双桥亲自查夜,因为使团绝大多数住在无人居住的茅房内,他带着卫士来到一处房前,突然一个声音破空而至,周双桥在空中一个转体,伸手抓住一只长干,放在灯光一看,竟然是一只狼牙箭。他大叫一声:“提高警惕,有劫匪。”
当时他心里嘀咕着是谁如此大胆,深夜袭击使团。
一位卫士提醒道:“想必是响马贼,或者当地劫匪而已。”
但是黑暗中人影绰绰,一下子不知从何处钻出六七十蒙面黑衣人,当时在周双桥脑海里不过六七十劫匪尚可应付,只要好好保护使团成员便可。
没想到这些蒙面黑衣人居然伸手极快,不过一盏茶功夫巡夜卫队三十人就被杀。周双桥说到这里时,面部表情出现一丝惊悚,长叹一声道:“可怕的攻击,平生觐见,杀手刀法极快,彪悍异常。当我反应过来时,立刻想到保护使团特使,格根大人和伯颜铁木。”
于是他冲进一间茅房,眼前地景象也将他惊呆了,所有的卫士已经倒下,只有伯颜铁木护着格根在拼死抵抗,伯颜铁木已经身中数刀,眼看便要倒下。他奋不顾身,领着二人杀出重围,他召集所有的残兵,余下不过三人,这时候伯颜铁木身中狼牙箭,到了下去,再也无法起来。他领着三个卫士冲出重围,来到后山的一个破庙里面。五人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一位卫士问道:“大人,前面是一座破庙。”
“快进破庙。”
五人迅速冲进破庙,庙内佛像已经倒塌,破败不堪,四面透光,月光从坍塌的天窗上照进来,室内有蟋蟀低吟,蜘蛛网挂满每个角落,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格根在一处角落坐下,大口喘着粗气,胸背部已有数处刀伤,其余三位卫士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他们还是不顾个人安危,站在门口守卫。
格根手中护着一个布包,问道:“周将军,咱们怎么办?”
“今晚在这里躲一躲,明晨一早在想办法出去。”
因为大伙已经疲惫至极,有伤痕累累,在行动已经相当艰难。此处极为隐蔽,人迹罕至。估计他们是难以找到这儿。
周双桥从袖中掏出一小瓶金疮药,给每个人伤处撒了一点。
突然一个从门外串了进来,当时也没有多想,不过是一只野狐狸而已,或许破庙便是它的家。大伙还商议着将这只野狐狸捉来烤了吃呢,可这只也狐狸迅猛异常,三个卫士将它围在中间,居然被它跑到横梁上去了。
“大人,这下,看你的了。”
周双桥正欲飞身上梁,捉拿白狐。
背后突然传来一两声轻微咳嗽声音。周双桥猛然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着蓝色袍子,头戴面具的人出现在身边,这人居然毫无声息地出现,五人却无一人发现。
格根抱着一个布包,浑身打颤,不停地哆嗦。
“你们三人护着格根大人冲出去,这家伙我来应付。”周双桥大声呼道。
“已经晚了。”蓝袍人亮出了发着蓝光的宝剑。
“你是什么人?”周双桥也拔出剑来。
“我是谁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动手吧。”
二人就这样对峙着,不一会儿,蓝袍人拿出一块丝手帕,擦了擦手,将它扔在地上,左手缓缓地拔出蓝色宝剑,向侧身免了一个剑花。
周双桥看见他优雅的动作,真难以将他与杀手联系起来。
“动手吧。”
周双桥的的右手早已摸到了剑鞘。他一直不行动是担心对方看出自己的破绽,要么不动手,一动手便要他的命,他在心里告诫自己。
蓝袍人一步步地挨近了,而他的姿势依然那么优雅。
周双桥感觉到足够一招制敌时,突然出手,一道白光,直奔蓝袍人脖颈而去。蓝袍人居然向后跌落似的闪电般地后闪,不过还是慢了一点,剑尖划过蓝袍人的肩膀,鲜血徐徐流出,染红了蓝袍。
蓝袍人起初一惊,然后似乎很高兴,因为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他爽朗地笑了一声道:“多少年了,没有碰见让我流血之人了。”
他将剑悠闲地举起来,剑尖对着周双桥下三路。
周双桥见时机成熟,一道白光直奔他咽喉而去,而这次对方似乎早已提防,一个悄然转身已经到了周双桥背后,肩背部立即中剑,被对方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口子似乎不是很深,因此不会致命,带有粘糊糊的血液便留了出来。
周双桥立马转身,蓝袍人已经不见踪影,留下一声长啸:“你不错,很不错了。”声音越传越远。地下一块白色手帕,周双桥拾起手帕,只见手帕上绣着一只白狐。
周双桥说道这里,连连叹息道:“他是我见过最可怕之人。”
就在即将离开破庙之时,突然有一个卫士发出呻吟,知道他还没有死,于是便带着他一起逃离破庙。
朱文怡早已从故事中清醒,他问道:“你拾起了他的手帕?能否给本官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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