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立马就听到东坡被州府缉拿的消息,虽然在意料之内,听了这个消息文怡还是有些吃惊,东坡归案,意味着王易安可以高枕无忧,张清风的案子就可以了结,而文怡因此失去一个有力的证人,骆攻略的案子因此又会陷入困境。摆在文怡眼前的要么撬开黄百通的嘴,要么是找到小红、老四等人。
文怡一回县衙,晚饭后,正在泡脚,一个衙役慌忙跑进来说有人发现老四再次进了春香楼。青衣问文怡道:“大人,怎么办?”文怡说道:“悄悄地把他抓捕归案。”于是派了三名快捕潜伏在一楼,叫青衣先到楼上视察老四动静,以口哨为暗号,一旦发现目标就立即行动。楼下一人把守出入关卡,两人上楼协助青衣抓捕。青衣先上得楼来,见芊芊房内灯光尚明,门虚掩着,青衣轻轻显身进入,见芊芊趴在灯下,青衣拍了拍芊芊肩膀问道:“芊芊小姐,困了吧?”芊芊柔柔惺忪睡眼,说道:“我在等你们来呢,那人又来了。”
青衣问道:“他在那间房子?”芊芊低声地说道:“那男子在六号房间十一娘房内。现在恐怕睡了。”青衣心头一喜,悄悄地摸到十一娘房门边,听见里面鼾声和咂嘴声,青衣心想,此人合该束手就擒。于是掏匕首拨开门闩,轻轻推门,这时门铃骤然响起,将青衣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多想,青衣已显身入房,里面一个人从床上一跃而起,此人就是老四,房内漆黑一片,青衣手持快刀,说道:“老四快出来受降吧。”话未落音,只听搜的一身,青衣暗叫不好,就地一滚滚到门边,只听见噔的一声,那箭射在门板上。青衣暗叫好险,侧耳静听,里面只听见十一娘低沉的哭声,突然青衣听见窗边有响动,他便挥刀砍去,刀声尚未到达目标,听见哐当一声,一人从窗户跳了下去,黑暗中青衣不敢从窗户往外跳,只得咚咚地跑下楼去,追出门外,其余两个巡捕提着灯笼也赶了过来,三个人拿着灯火在外墙转了一圈,没发现人影。青衣说道:“不用找了,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此人诡计多端。不小心会中他的计谋。”
青衣辞别,三个回去复命。他听了青衣汇报,心想此人非同寻常,必须尽快缉拿归案才好。夫人蕙兰见他愁眉不展,给他打水洗脸,洗脚,对文怡关爱备至。见文怡还是不言不语,于是问道:“官人总是闷闷不乐,所为何事?”文怡将案情进展跟夫人说了一番。夫人说道:“官人的工作,为妻本不应该多嘴多舌,但我看见官人寝食难安,我也为你担忧,我想此人一定还会再来,春香楼是他落脚点,这里可能有人为他通风报信,另外他可能在别的地方继续作案。官人可通报各个乡村,加强防范。另外还可以派人去他家乡。”文怡接了毛巾擦擦脚说道:“夫人所言极是。”夫人继续说道:“夫君恨不能三天就把骆伯伯此案破解,心情之急迫是可想而知的。可是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是这个道理。”
于是文怡一行前往刘家村,老四父亲听说县令亲自前来捉拿其子,扶杖而出。见了文怡跪在地上,半天不起来,哭诉道:“我四儿身负重案,只怪为父管教不严,因他生的聪明,从小溺爱也是有点的,前些日子,老四回家,我叫侄儿、自己儿子共五人将他绑在家里,想来日亲自押送县衙,哪知道他半夜逃脱,不知去向。现今有祁山县父母官朱大人亲自前来缉拿,老夫有罪呀。”说罢,长跪不起。文怡赶忙扶起老人,说道:“老人家起来吧,你儿子犯罪,身为朝廷罪人,现在负案在逃,我们理当捉拿归案,你教子无方,是家庭的事情,家事国事是要分开对待的,你何罪之有。”老人擦拭泪水后又说道:“你这个父母官做得好啊,今年补偿银的发放,有带领大伙在旱地种了芸薹,前几日下了雨,芸薹快二寸高了,我们这些穷苦人沾光,我们要感谢你。”说着又要下拜。文怡赶快将老人扶起。两个快捕早已开始搜索,快捕首先在老四家里搜索,然后来到老四叔伯家里,青衣在柴房大声呐喊,说道:“老四,你快出来,我们已经发现你了,不然我这把刀可不认人了。”青衣本来没抱着什么希望的,打草惊蛇就把他惊出来吧。哪知老四就躲在柴房的柴堆里,看见青衣提着朴刀要乱戳,心里不由得一惊,赶忙站了起来,举起双手,示意受降。青衣看见此状起初确实一惊一喜,惊的是老四突然从柴堆里站起来,喜欢的是没想这么凑巧,打草惊蛇起到作用了。然而更吃惊的在后面,老四慢慢地往柴房一个角落退,青衣收拾刀具迎上来准备缉拿,就在此时,老四扬起一脚,踢向青衣,立即石灰纷飞,青衣双眼进了石灰粉末,已是看不清了,他口内大喊:“抓逃犯。”文怡和黎宝闻声赶来,只见老四从柴房里飞也似的跑了出来。文怡连忙提气追赶,文怡行动如飞,早已将黎宝抛在后面,眼看就要追上,老四翻墙而去,文怡跟着翻墙,文怡不知道墙下有一陷进,翻过去往下一跳,掉进陷进里面。陷阱里放着一个夹子,此夹子是村民用来夹野兽的,因此处土墙不甚坚固,各种野兽如野猪、豺狼,豹子,大到老虎经常由此进村,村民沿土墙外头设陷阱放夹子来捕获猛兽。陷进上面铺上几块竹片,盖上稻草。文怡跳进陷进知道中计了,立即提气运功,然而为时已晚,只得一只脚往陷进边缘踩,一只脚搭了下去,下面夹子咔哒一声夹住文怡的右脚踝,文怡知道这种夹子的厉害,如果越挣扎,夹子就夹得越紧,文怡疼得直冒冷汗,赶忙运气往右脚踝部奔去,他要打通此处血脉,以免右脚残废。文怡开始感觉右脚踝部徐徐发热,慢慢地冒出热气。几个村民、黎宝这时已经赶到,他们七手八脚将文怡从井中打捞上来,去掉文怡脚踝的夹子后,村民全部跪在文怡跟前。文怡痛苦地说道:“大家先起来吧,我这点伤不要紧的,你们赶快找些白色蜘蛛网膜来,另外找来一块手掌宽的布带来,快点。”不多会一个老者找来了白色蜘蛛网膜,另外一个村民找来一张布带,文怡将白色蜘蛛网膜覆盖伤口,流血立即被止住,文怡将布块包扎好伤口。准备查看青衣伤情。
这时听见有人大呼道:“老四他爹上吊了,快来救人。”大家赶忙跑去看,只见几个村民围着床边一个老人,屋内梁上挂着一根麻绳,一个村民向文怡报告说道:“小的发现老四他爹不在人群中,就跑到他家里来找他,只见他找了麻绳,挂在梁上,抓住一根绳子正欲上吊,小的慌忙将老四他爹抱住,救下他一命。”文怡命黎宝和几个村民去搀扶着自己去看望老人,老人见了文怡,嚎啕大哭,说自己不如死了干净,生了一个如此孽畜。文怡给了他二两银子,又安慰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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