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炎廷治微微低垂眼眸,冷漠地说道“不过杀几只山中狼崽罢了,又有何错?”
见到廷治居然全然不把杀死那几窝狼崽当作一回事,它怒不可遏,低吼着朝他迈步前去。
世晏一伸手挡住了暴怒着的白泽,对廷治问道“它所言...你都认了?”
“自然。”他情绪毫无波动地承认,仿佛他杀死是如蝼蚁一般的东西。
或许,在他的心中他们这群异兽便真的将那几只狼崽与蝼蚁虫鱼一视同仁!
他越发这般冷漠地承认罪行,白泽便越是恼怒。
而相对于正龇牙咧嘴、蠢蠢欲动的白泽,世晏闭上了眼睛沉吟一番,廷治则是低垂着头静候发落。
继而,世晏睁起了眼睛,说道“你擅自出兵屠杀山中异兽,引来瑞兽复仇,祸及百姓,你可知错?”
他低了低头,恭顺地说道“臣知错。”
他这般干脆的认罪也自在世晏的预料之中,他一向如此,对是对、错是错,做了便会认,从不抵赖。
若从表面上看,他一生没做一件愧对炎氏的事情。
但...政事并非对与错就可以简单评定的。
名门之后、洞悉国事、手握重兵、战功显赫、百官拥护、修行高深、权倾朝野。
这里面没有一样是罪过,但...都是错!
只要他在一天,朝廷之上便相当于有两位君主,有人会质疑炎帝的权威,他行事王权也增添了许多的阻力。
或许他不是炎氏的敌人,但他却是红炎王室的敌人。
这时,众多的脚步声整齐响起,被声音引来的殿中士兵齐齐聚来,纷纷对世晏下跪行礼。
看见士兵如涨潮般齐齐聚来,他瞥了一眼之后说道“将诛火神将炎廷治押入忏罪塔。”
世晏此话一出,在场的士兵虽然没有一人出声,但下跪的姿势皆是一颤,有几人在纳闷中互相交换眼神。
皇令已下,但没有一个人敢行令,皆是静若寒蝉。
世晏暗觉有几分讽刺,这一幕和自己十九岁那年是何其的相似!
纵使他高居王座之上,身着帝袍,可一旦谈论国事,下达指令却是对着一帮以他为首的群臣白费口舌。
没有他的应允,其他人便是一个个互相推脱,说话含糊不清,而当他开口顺承,群臣便个个头如捣蒜,百番夸赞。
世晏赤瞳掠过几抹冷漠,说道“他是当朝元老,你们自然不敢动他。”
“是该给你换上适合你罪人身份装束了。”
取代他空缺左臂的烈焰顿时爆发,高温烈焰撞上大殿之前的金属巨柱。
转瞬之间,原本高约六丈的金属巨柱化为滚滚铁水,但就算巨柱变为液态火焰也依旧在凶凶燃烧。
世晏心念一动,燃着火焰的铁水凌空而起,铁水燃烧着互相螺旋式交织。
“嘶嘶嘶!”高温物体冷却的声音传来。
炽热的橘黄铁水穿过他的手腕、手臂、双肩、双腿......
包括白泽在内的全体旁观者皆是陷入惊讶之中,平时知晓炎廷治在朝中威势的士兵更是不禁发出惨叫。
旋即,炽热的铁水凝固成为锁链的形状,整整十条锁链穿过他的身体。
被这铁水穿身而过,灼皮、烧骨、烤肉...
其中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世晏知道眼前的男人绝不会这般就死掉,但他不认为有任何人能够经受这痛楚还能保持清醒。
整整十条锁链穿身而过,如世晏所言,这是最适合罪人的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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