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悔木愣愣的站在邱老三的尸体前，他手中的长剑正缓缓的滴着血，风一吹过来，那一股血腥味便是被吹的老远。

“北晨，当剑溅染上他的血液，你是怎样的感觉?”向悔举起剑，目视着手中的剑道。

一缕缕白烟在向悔说完之后，渐渐的从剑中飘出汇聚在半空之中，在向悔的注视之下渐渐的形成一个美丽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北晨。

“我看多了别人的生死，我已经麻木了，除了血液的灼热，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北晨望着双目有些失神的向悔缓缓说道。

“麻木是看透的意思吗?北晨。”向悔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具已经渐渐冰冷的尸体移开，自己也不知为何的问起了这句话。

北晨听到向悔这句话后，她明显得一愣，不知该说些什么，方晌才带着一丝无奈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向悔听后久久不语，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当对方的血液渐渐的从身体中流出，他似乎觉得那是他的血液，一种无从呼吸的感觉瞬间袭来，将他在那一刻的意识变得空白。

向悔在风的轻抚下渐渐的变成了暗红，血腥的味道也渐渐的变得稀薄，北晨飘在半空之中凝视着向悔，心头不禁想到:“第一次杀人嘛?你是否也在想当年我曾想过的那个问题呢?”

“杀人会有对与错吗?我是不是不该杀了他，那是一条生命!”一个深呼吸之后，向悔睁开了闭着的眼，左手中出现一团火焰，猛的朝着那具尸体一甩，瞬间点燃了那具冰冷的尸体，一股生肉被灼伤的味道渐渐弥漫在空气之中。

北晨看着向悔的动作，她的双眼一眯，对于向悔的行为，她笑了笑，道:“你毁了这具尸体也改变不了你杀了他的事实，何必呢?世间很多事都是没有对与错的，有的只是被伤害和去伤害的差别。”

北晨说完，她抿了抿嘴，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双目泛起一丝寒意，凝聚的身子渐渐的涣散，直到再一次化作缕缕白烟飘回了剑中。

向悔不去理会北晨的动作，当他听到北晨的话后，他的嘴角拉开一丝微笑，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来由的微笑，一些火焰的光点在他笑时打在他的面庞之上，一股烧焦的问道愈来愈浓。

不知过了多久，数道身影快速的朝向悔所在的位置靠近，在他们的身上都是带了多多少少的伤痕，为首一人白发飘飘，神色平静。

“师兄他在那。”夕月玉指朝着向悔一指，她心中那颗悬着的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其实她也是目睹向悔离开的，在其心中犹豫片刻后，她终是没有去阻止，每一个修士的成长必然是伴随着血腥，这是不变的规则。

董海几人顺着夕月的指向，他们看见向悔正木愣的站在一具燃烧的尸体旁，火焰极其的小，这大概和尸体将要完全化作一团灰有关吧。

他们几人在看见向悔的身影后，他们的心中对于向悔生命的担忧同时一松。

董海望着那团快要熄灭的火焰，他微微眯了眯眼，半刻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左手朝着那具尸体一甩，一团比向悔那团火焰大得多的火焰便是朝着那具尸体而起，尸体在这样的火焰之下也是发出了一阵哔哩啪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