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灭度的眼神中有些狂热的色彩，真红身后的炎蛇给了他一丝危险的感觉，而远处的夜澈心里却完全是另一种感觉。夜澈尽力去捕捉脑海中记忆的碎片，此情此景，他一定经历过。

“你错过了活着回去的机会。”真红手中的红莲反手一挑，身后的炎蛇消失在了原地。灭度的本能察觉到了危险，可想躲时却发现身边的温度发生了变化。

“炎蛇。缚”真红轻轻吐出几个字，炎蛇立刻呈螺旋状将快速灭度缠绕起来，灭度身边的温度瞬间升腾起来，炽烈的火元素充斥在近乎密闭的空间中，灭度两臂平伸，黑色的暗元素从他的双手中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当火红色的火元素和暗元素接触时，火元素竟然被一点点腐蚀掉，不过这些暗元素也只能在灭度周身一圈空间维持。

看着炎蛇巨大的身体间隙中透出的黑光，夜澈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这一幕他也见过，甚至这招也用在过他的身上，可是那时，身边仿佛还有一个人。。

“炎蛇。裂牙”真红用红莲斩碎了身前刚刚书写完毕的星言，破碎的星言散开，围绕在灭度身边的炎蛇的形态再次发生了变化，一支支火元素构成的长矛直指灭度。

“喔，小姑娘有点厉害啊。”灭度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便被无数火矛贯穿了身体，大量鲜红的血液飞洒开来。

“成功啦！”围观的大汉们吼道。

真红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相反还带了一分严肃。她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被裂牙击中的灭度，虽然此时低着头不知死活的灭度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长满红刺的刺猬。

“嘿嘿，越强大的东西才越有被毁灭的价值。”灭度的声音不再平淡，微微起伏的声线透露着一种被压抑的亢奋。

“你们快带着那小鬼逃走。”真红死死盯着灭度，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这种感觉是从来未曾有过的。围观大汉们也不是普通角色，听到真红的命令二话不说，扛起夜澈就要跑路，可他们还没等迈出一步，大汉们就纷纷惨叫了一声，同时跪倒在地上，夜澈从大汉肩头滚了下来，摔得头昏眼花。

“战斗还没结束，观众怎能离场？”灭度抬起了头，他的两眼的瞳色都变成了血红，而瞳孔却又是漆黑的，真红对上了灭度的视线，心中不由得一震，这样的眼睛对她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

“我的腿啊啊啊啊！”大汉们此时才发现他们的膝盖以下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截截黑漆漆的枯骨，而且骨头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散开来，大汉们的惨叫声让夜澈手足无措，不过好在他的腿还健全。

“你有被毁灭的资格。”灭度直起身来，把插在身体中还在燃烧着的火矛一根根拔出，被烤焦的肉味弥漫在空气中。组成炎蛇的火焰越来越暗淡，真红火红的瞳孔也眯了起来，这样棘手的家伙，好久都没有遇到了。

“你们这种愚昧的种族，被那些伪神奴役了这么久，一点儿也没有反抗之心么？”灭度不紧不慢地拔除着身上的火矛，炎蛇的身躯也随之一下下剧烈晃动着，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过真红并没有作出其它举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灭度。

“你的眼中没有恐惧，是什么支持你?”灭度拔出了最后一根火矛，而身上的创口也都在瞬间恢复如初，至于炎蛇则在此刻消散而去，“告诉我你的真名，女孩，因为我就要毁灭你。”

“真红，真红。齐洛洛。”真红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随后整个人化成一道红影冲向灭度。灭度在听到真红的名字后有神色一僵，不过转而就变成了狂喜，他双手一张，两团暗元素便出现在他双手之中，整个人也撞向了真红。两人的身影在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下撞击了几下，夜澈脑海中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脸色也越加深沉起来。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灭度亢奋的声音在场中回荡，一缕缕不知是谁的鲜血也迸射出来，终于两人在又一次撞击后都落回了地面，停下身来，只见灭度的身上多了许多可怕的伤口，而真红却只是面色有些潮红。

“你竟然能坐到这一步，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灭度无视身上的伤口，狂笑起来，而占尽上风的真红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好像眼中根本没有灭度的存在。

“你作为那一族人就一定会有一些特别的地方，看起来暗元素对你的影响并不大，对么？”灭度像是不想得到真红的回应般自顾自地说道，“那我也稍微认真一下吧！作为对你们一族的敬意。”话音刚落，灭度的双手便在身前同时划出了星言，暗元素毫无光泽漆黑的笔画让这组星言看起来诡异无比，灭度的脸上带着狂妄的笑意，两只手从两侧飞快的向中间书写着，这组星言的繁琐程度竟然和刚刚真红书写的不相上下，显然也是一种禁式魔法。

“让你久等了，”灭度最后一笔落下，双手向两侧一抓，黑色的星言碎裂开来，“毁灭之主。”最后一片星言碎片消失后，灭度脚下的土地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随后地面产生了大块大块的龟裂，一支支黑色的长腿从地下钻出地面！不到片刻，一只漆黑的巨大蜘蛛便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灭度站在蜘蛛的头上俯视着真红：“你也要努力了小女孩！”真红抬头看着灭度，突然心神一震把红莲挡在自己的身侧，一支黑色的长腿猛抽在红莲之上，虽然毁灭之主的这条腿被切断，可撞击产生的巨力还是将真红重重的甩了出去，真红在半空中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可等她再看向灭度时，发现对面和巨大的毁灭之主竟然都消失在了原地。常年累计下来的战斗经验告诉她敌人最可能袭来的方向就在身体下方，可还未等真红作出反应，脚下的土地便急速向下坠去，瞬间一个巨大的漩涡便出现在真红脚下，真红将红莲插在土层中却只能稍微减缓一下她下落的趋势，而她的正下方正是毁灭之主不断吞咽的巨口！真红冷哼一声，一手快速地画出了一组土黄色的星言。灭度见状脸色更加兴奋起来：“土系星言，这么年轻就能渲染出两系元素，真是太好了，我越来越想要毁灭你了。”真红却并没有搭理灭度，她一手握碎星言，周围土层中渐渐伸出一根根错落的石刺，真红便借助着石刺跳出了漩涡。灭度见状也不废话了，直接从地下跳上了地面，毁灭之主刚刚被斩断的腿也不知什么时候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