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瞳听了父亲的话,迟迟没有言语。
她知道爸爸说的都对。
可是……
大道理谁不会讲?
而我们,听过了那么多的大道理,却还是过不好这一生。
父亲说的话,她无言辩驳,只能继续往下听。
肖庆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听进去了。
“既然他是南南爸爸,如果你们之间还有感情,就继续走下去,如果没有感情,就赶紧一拍两散,弄成现在这样,算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做人得问心无愧!”
“你不喜欢陆恕,却又执着的要和他结婚,你这不是害人家吗?”
肖瞳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她什么心思,他还看不出来?
不过就是为了避开姓傅的的纠缠,才赶紧找个冤大头呗!
“瞳瞳,爸爸是没读过什么书,也没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爸爸知道:事实就是事实,改变不了!”
“血缘天性,这是改变不了的,你没看到南南在见到傅先生的时候笑的多开心?!”
他虽然年纪大了,耳聋眼花,心不瞎。
女儿跟陆恕在一起的时候,就跟个微笑机器似的,一点儿都不走心。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那位傅先生是仇人,但面对傅先生的时候,她的表情是生动的,是个活生生的人!
肖瞳捏着筷子,听完父亲的话,苦涩的笑了笑:“爸,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我知道轻重。”
“反正我也没跟他说南南的事,他不知道的。”
“陆恕那里,我是真的想和他结婚,平平安安过完这一辈子。”
这些,是她的心里话。
每每看到傅予年,她就会想起外婆和妈妈的话,还有她们期待的眼神。
那是扎在她心上的一把刀,无论如何都抹不去。
肖庆听完女儿的话,没有再说什么。
重重叹息一声:“好,我不干涉你感情上的事,但你遇事多考虑考虑南南。”
“好好工作,我先回去了,南南还在家呢!”
他惦记一个人在家的南南,送过饭之后,就匆匆回去了。
肖瞳送她到诊所门外,目送父亲佝偻的身躯走远,没来由的润湿了眼眶。
七年了,父亲一直陪着她承受那些风风雨雨,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
如今,父亲老了,她不能再拖累父亲,要给他一个安乐的晚年。
打定主意之后,她下了搬家的决心。
给陆恕发了条消息过去:我决定搬家了!
――――
秋日迟迟。
时间已经临近九月份,早就过了立秋节气,天气还是很热。
尤其是中午的时候,即便打了遮阳伞,皮肤也还是被那滚烫的空气烧灼的发疼。
这样的天气里,傅予年依旧是西装革履,丝毫不见半点褶皱。
这会儿,他正坐在镇上的招待所里,听宁心汇报这七年来肖瞳的种种。
“肖小姐七年前离开江城,当时选的是休学一年,档案上填的是因病休学,具体得了什么病,档案上没有写。”
“我也去医院打听过,但并没有在江城的医院打听到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