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大婶见他气质卓绝,人也长的好看,便停下了脚步。 “肖瞳?” 傅予年期待的望着对方,迫切的想听她说“知道这个人”。 但…… 大婶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傅予年没来过这里,看着脏兮兮的车身,再听着大婶的话,脑瓜子“嗡嗡”响。 “真没有?” 大婶郑重的想了想,还是摇头:“真没有!” 傅予年的脸上登时闪过一抹浓重的失落。 慕晋北给他的地址不可能有错,也不会骗他。 可…… 怎么就不对呢? 男人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大婶:“那请问一下:这里是肖家村么?” 大婶重重点头:“没错!这里就是肖家村!” 傅予年眼底的失落倏然褪去,慢慢浮起希翼。 “这位阿姨,我现在肯定她住在肖家村,请你再好好想一想。” 生怕大婶还说“不知道”,又急切切的解释:“她今年二十七岁,前段时间在江城工作。” 说到这里,大婶猛的拍了一下大腿:“你说的是她啊!” “瞳瞳!” “我们都叫她瞳瞳,从来没问过她的大名!” “你说的这个人呀,我知道,老肖家的女儿嘛!” “前阵子去江城工作,一个月前才回来的,对吧?现在在我们村上开了个诊所,人长的漂亮,医术也好,我们这里喜欢他的小伙子可多了!” 傅予年如释重负,长松一口气。 不过…… 在听完大婶后面的话后,男人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 “那麻烦阿姨带我去她家,或者是她的诊所。” 大婶看他长的好看,点头答应,边走边和聊天:“小伙子,你和瞳瞳什么关系呀?” 傅予年想了想,轻咳几声,脸上展露出一抹不自在。 不言而喻。 大婶立刻明白过来:“哦!” “你是从江城来的!她也在江城工作过,你们小两口闹了别扭,她生你的气,所以才跑回来的,对不对?” 傅予年不作解释,只一味低着头,做出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模样。 大婶是个热心肠,见他连话都不怎么说了,急忙道:“行啦行啦!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让她把你赶走的!” “跟我走吧!” 傅予年到的时候,肖瞳正在给一个小男孩瞧病。 孩子八岁,咳嗽了一个礼拜,家长觉得是小感冒,就给孩子喝了点板蓝根。 没想到的是…… 这板蓝根喝了一个礼拜下来,孩子的咳嗽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还重了。 肖瞳给孩子做过检查后,对家长说道:“孩子并不是感冒,是季节性过敏引起的气管炎,你按感冒治,当然治不好啦。” “我给他开点药,你们在外间挂两天水,后天应该就不咳了。” 家长听完,感谢的话说了一大堆。 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给肖瞳留下了两个冬瓜,说是自家田里种的,非要让肖瞳尝尝。 肖瞳刚送走一家人,就瞧见衣冠楚楚站在那里的傅予年。 只不过…… 向来清雅卓绝的贵公子,身上的白衬衫竟然多了些灰,整个人都是风尘仆仆模样。 傅予年在看到肖瞳的那一刻,双眼放光。 立刻紧走几步,来到她跟前。 刚要说话,肖瞳却立刻转过身去,恍若不认识他一般,回了诊室。 大婶见肖瞳不理傅予年,急忙劝了一句:“瞳瞳呀!你男朋友可是大老远从江城开车过来的,听说开了两天一夜的车呢,你就算不心疼他,也好歹让他进去喝口水吧?” 肖瞳没有说话,背对着傅予年,全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大婶气得叹气。 “瞳瞳啊,不管怎么说,你男朋友大老远来了,你不能不管啊!” 傅予年知道肖瞳的脾气,怕大婶越说她越讨厌自己,便劝大婶:“谢谢阿姨,你先回去吧,我会向她解释的。” 大婶摇摇头,走了。 肖瞳这会儿最担心的就是南南过来。 立刻给父亲发短信:爸!我仇家来了,你带南南赶紧回咱们家! 肖庆看到女儿发来的消息,不敢多作停留,稍稍收拾一下,便带着南南走了。 肖瞳站在窗边,远远看着父亲和南南离开的身影,长松一口气。 只要他们不在这里,她就没有软肋! 诊所是那种宽敞的平房,最里间是检查仪器,外间是医生办公室,最外边则是输液区。 因为有病人在,肖瞳没有冲傅予年大喊大叫。 仍旧在忙着接诊,做自己该做的事。 就好似…… 傅予年不存在似的。 起初的时候,傅予年看到她有病人,便没过来打扰。 选了张椅子坐下,等她忙完。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瞧见肖瞳认真工作时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羽睫,还有泛着樱桃红的嘴唇,俊美的下颌线…… 也不知怎的,腹间莫名升腾起一股子无名火。 脑子里翻起的全是二人缠绵又火热的过往。 肖瞳一直忙到下午四点钟,才抬起头来,当她看到傅予年高大的身子蜷缩着睡在单人椅里的时候,心头狠狠一颤。 他这是把自己累成了什么样子?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 看他这副模样,还是决定不打搅他的好眠。 轻手轻脚收拾好东西,锁了药房和诊室的门,准备离开。 肖瞳刚一转身,傅予年就醒了。 刚睡醒的男人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尤其是腰和脖子,酸胀的厉害。 他皱眉扭动着身子,从椅子里站起来,迈步走向背朝自己正在锁门的女人。 时隔多日,再见傅予年,肖瞳早就没有了当初心悸的那种感觉。 即便他就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两个人面对面。 四目相顾。 一个高大沉默,另外一个一言不发。 就好似,他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似的。 肖瞳想要离开的话,必然要从他身边经过。 她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毫不在乎,正要从他身边穿过,那人却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两个人都不说话。 一个抓着她的胳膊,另一个则是用无波无澜的眼神望着他。 沉默成了两人间唯一的交流方式。 两个人都较着劲,谁先开口,谁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