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冷的天气里,慕晋北仍旧衣冠楚楚。
身上的大衣纤尘不染,熨烫的挺括工整,好似生活在玻璃罩子里。
不食人间烟火。
他之所以来的这样快,是听说时念在。
潜意识里,不希望时念和苏青禾撞在一起。
事实却是……
时念不在。
男人踏进骨科病房的那一刻,没看到时念身影。
有些后悔。
早知时念不在,他不会来这。
停在病房门前,凝望苏青禾没有血色的脸,眉心微拧。
屋里尽是血腥气息,男人眉心皱的愈发厉害。
掏出手帕,捂在鼻尖。
“时念不在?”
赶到现在,他还存着一丝幻想:时念在,或许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站着。
苏青禾还在洗手间里抱着马桶吐。
整个胃都快吐出来了,也还是压制不住那股恶心感。
霍靖庭走过来,瞪着他:“时念早就走了!”
“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
慕晋北捂着鼻子,确认时念不在后,一下子轻松不少。
看向好兄弟的时候,目光里尽是清冷。
“你们两个人!”
言外之意:你们两个人还被时念欺负?
霍靖庭接不上话。
他说的是事实。
他和苏青禾的确是两个人。
苏青禾吐的眼睛都红了,哭着看向慕晋北。
原以为他来是替自己做主的。
哪知道……
他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时念。
登时吐的更厉害了。
“呕……呕……”
眼见慕晋北走,推了一把霍靖庭。
霍靖庭后知后觉,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立刻走出洗手间,停在慕晋北跟前。
“晋北,时念这样对苏苏,太过分了!”
“你就不管管她?”
他只恨自己当时没反应过来,否则一定要时念好看!
慕晋北被他拦住去路,只得停在原地。
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尽是清寒与疏离。
那样的眼神,是霍靖庭从不曾见过的。
“哦?”
“刘月农构陷时念不过分?”
假如刘月农构陷成功,时念是要坐牢的!
霍靖庭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怔了一下。
嘴唇蠕动半天,强词夺理:“她……那不是没事儿吗!”
“刚才她把一瓶猪血灌进苏苏胃里,苏苏一直在吐,都快弄成胃出血了,这样你也不管吗?”
“明明错的是时念!”
“慕晋北,你不能因为你现在喜欢她,就不讲道理!”
“苏苏很无辜!”
苏青禾还在吐。
听着霍靖庭维护自己的话,心里很是高兴。
他说的对!
都是时念的错!
慕晋北不怒反笑,看向霍靖庭的眼神里夹杂了几分怜悯。
“霍靖庭,当舔狗!也要看主人是谁!”
随即后退一步,自他身旁穿行而过。
“这次时念没事,算你们走运!”
“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摞下这句话,男人深深凝望霍靖庭一眼,头也不回离开。
没有半分留恋。
苏青禾吐完从洗手间爬出来,看向已经空了的走廊。
气得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