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的时候,苏青禾含情脉脉望着他,脸上尽是娇羞。
“晋北,真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慕晋北脑海里此时浮现的,却是时念梨花带雨的脸庞。
结婚六年,从未见她掉过眼泪。
刚才看到她掉眼泪的时候,他的心脏竟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他心上狠狠揪了一把。
不痛,却不舒服的紧。
所以……
他并没有听清楚苏青禾说了些什么,只是含糊的应了声:“嗯。”
苏青禾顿时双眼含泪,泪珠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你果然嫌弃我了!”
“我就知道,我不该回来!”
“早知道,让我死在外面算了,免得惹你讨厌!”
慕晋北这才回神,好看的眉心拧起来:“胡说什么!”
见他不悦,眉宇间隐隐有要发怒之意,苏青禾怕真惹他生气,这才抹了眼泪。
“我以为你嫌弃我了嘛……”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苏青禾的眼泪让人烦躁。
他什么都没说,她就能哭成这样,呵呵!
男人有些不耐烦的扯扯领带:“公司有个会议需要我主持。”
言外之意:我该走了。
苏青禾看着他,表情委曲:“那你晚点再来看我,好吗?”
那人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快速步出病房。
叶宁打开车门,看着他坐进去,才回到驾驶席:“先生,去哪里?”
“公司还是家?”
“家!”
男人目光清冷的看向车窗外。
又下雨了,淋淋雨珠在车窗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极了时念那个女人的眼泪。
看到她哭,他应该有种报复的快感,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没有。
一点也没有。
他甚至很想为她抹掉眼泪。
车子很快抵达半山别墅,慕晋北没等叶宁打开车门,便自己推开车门,匆匆往二楼主卧而去。
看到屋内一切摆设如旧的时候,他长松一口气。
但……
很快,他就发现属于时念的东西全部不见了。
男人打开衣柜和抽屉,里头早已空空如也。
去到儿童房,属于烁烁的东西也不见了。
那个女人,走的干干净净!
慕晋北只觉得胸口压了块大石头,闷得他喘不过气。
逃也似的离开二楼。
来到一楼时,看到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他又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原来……
不在乎的人是她。
“哧啦”……
他像是疯了般,将那纸离婚协议撕的粉碎。
冷漠的眸底泛起嗜血的光。
“时念,不是你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叮……
时念的手机在响,埋头苦读的她看也不看,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听筒那端传来男人阴沉的声音:“慕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