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许应叫了,他便是反贼之师,这辈子休想再回到仙界!
当年仙界为了对付阴间四巨头中的北帝,由三大仙君率领仙界和天道世界强者,闯入阴间,围困酆都山。其中实力最强的,便是金河剑君。那时罗部六天宫的其他五位府君,就是看到三大仙君围困酆都山的恐怖情形,这才不敢营救,逃命了事。北阴大帝最终死在金河剑君之手,金河剑君杀祂之后,却也将他厚葬,没有曝尸。
「我斩杀北帝后,没有寸功,上头说我惊吓了阴间鬼魂,于是革职查办。」
金河剑君眼角抖了抖,道,「后来还是天尊为我说清,留着我的修为,将我发配到嵬墟。」
惊吓阴魂?这是什么罪名?
许应错愕万分,询问道:「那么其他两位仙君呢?」
「你是说梁越、尹玉两位仙君?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听闻他们也在下界,罪名也是惊吓阴魂。」
金河剑君道,「当年立功的人,能够拿到功劳的不多。尹玉仙君应该在原
始世界做看守,梁越仙君的后台倒了,他沦落到何处,我便不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面色不由黯然,当年部都一战,立下赫赫战功的三大仙君,居然没有一个好下场。
济觉佛子突然惊讶道:「两位施主,我盘算了一下,你们二人还是师徒关系呢!」
金河剑君脸色顿变,道:「是道友。我只是无意中在崖壁上刻下一套剑决而已,许道友无疑中看到,从中有所收获,是他福源深厚,我并未刻意传他。」
许应察言观色,也知道他的顾虑,笑道:「是道友。」
金河剑君舒了口气。
他在仙界有个绰号,叫做小鞋剑君,意思他太刚正不阿,导致经常穿小鞋。
倘若再惹上许应这层关系,那么小鞋便再也脱不下来了!毕竟,自己只是因为正直而被贬,许应却是妥妥的反贼!
许应道:「我除了学习剑君的剑道归真诀之外,第一世时也领悟出不凡的剑道神通,我在祖庭遭遇诛仙残剑,终于悟出那无上剑意。至于剑术剑道,我从未真正学过。」
「原来如此。」
金河剑君恍然大悟,踟蹰一下,道,「你未曾系统的学习过剑道,便能有这番造诣,着实了不起。你我不如便在此地,交流几日,你意下如何?你我交流之后,你自然便知道该如何运用剑道,对抗咒法。」
他来到瀛洲的目的是为了镇压平南天君,这是他的职责。只是平南天君修为实力大增,以他如今的实力,已经不是平南天君的对手。
他心中默默道:「我这身本事若是能有衣钵传人,就算战死,也了无遗憾。」
许应迟疑一下,道:「我父亲有可能藏身在瀛洲……」金河剑君道:「你适才祭起佛珠,大闹瀛洲,他若是藏身瀛洲之中,肯定会所察觉,自然会来寻你。若是他不在瀛洲,你去寻,也寻不到他。」
许应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他们又回到许家坪,金河剑君斩断一根树枝,削成木剑,一把给许应,一把留给自己,道:「你虽然从剑术大家的剑意中,领悟出不凡的剑术,但真正要掌握剑道,还需得从头学起。所谓剑,是君子之器,是手的延伸。」
他如同一个武者,持剑而舞,将剑招的基础招式,逐一施展出来,道:「若要成就剑仙之剑,先成就凡人之剑。从凡人开始修行。」
他抖剑、点剑、云剑、崩剑,各种凡人武者的招式,极为标准,颇有凡人大宗师的气概,声音清晰的传入许应耳中:「凡人之剑,第一要采气。剑采五岳之气,炼气培元,五气朝元入剑中;二要叩关。剑如君子,亦有三关,第一关曰锷如人体尾闾玄关。通此之关,剑由心变化,随意所指;三要交炼。水火交炼,以剑为炉鼎,水火练剑,练就剑中金丹,名曰剑丸。剑丸一出,飞天遁地,无物不破;四要二叩关。叩中脊玄关,如人体夹脊玄关。通此玄关,得剑中奥妙,练就剑心,刚正不阿,剑心通透;五要炼剑之元神,如人十二重楼。」
从采气到飞升,共有九步,金河剑君称之为九要。
许应欠缺的便是基础,这一生所学,要么是破译的某卷仙家功法,要么是自己领悟,或者便是觉醒第一世的记忆;他从未有过老师,钟爷、阮七没有一个适合做老师,都是逮着他大啃特啃。金河剑君沿着九要教导下去,许应按照金河剑君所传的剑法修炼,顿时领悟出剑法的种种奥妙,从前所不曾想过的,从前所误解的,一一豁然开朗!
短短两天时间,许应的剑道造诣便突飞猛进,诚如金河剑君所说,他从前根基不稳,虽然修得无上剑意,但不能领悟出剑道的运用之妙。现在他跟着金河剑君修行了两日,他便察觉到剑道的更多妙用。
甚至连运
用剑道,去破帝君封印,也有了运用之法!
金河剑君虽然名义上是传授他基础的剑术,但实则将剑道的修行从采气到飞升,讲解了一遍。
两日后,他讲解完毕,便欲起身离去。许应连忙道:「剑君何不再多留两日?我将那招诛仙剑气传授给你!」
金河剑君摇头道:「那无上杀意,我学不会。修此剑意,需要有不坏之身,不灭之身。我没有修炼过傩法,这一世也不可能再去从头修炼。许道友,就此别过!」
他转身离去,消失在青冥之中。
许应目送他远去,怅然若失。
突然,许应凶戾之气渐起,嘴角动了动,恶狠狠道:「剑君和我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便杀了这里所有人,埋葬瀛洲,为他们陪葬!」
济觉佛子惊叫一声,慌忙奔来,远远画了一圈佛光,先戴在许应脑后,帮他压制帝君的五字大咒。
「一不留神,佛光便灭了!还好我没有走远。善哉善哉!」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