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然不敢说心中全无指月,只是弗然虽然愚钝,却也知道指月已进宫为妃,此生缘分已尽,因此弗然并不全是为了她。”
不敢说心中全无指月,自然还是有。
并不全是为了她,自然还是为了她。
尔枫气极反笑,“想必你也知道,她现在失了宠,假如你答应我,我可以立刻让她变的和从前一样,还是宫里最受宠爱的妃子。”
“公主有何办法?”
“自然是有,不用你管。”
别扭似的偏过头,尔枫不愿意告诉他说,那天晚上她想让小黑小白失手伤她,然后再将消息传出去,引姬弗然回帝都。
她这计划不知怎么的被尔容察觉,多情温柔的少年帝王啊,不忍心自己的宠妃被猛兽所伤,于是他便自导自演了一场戏,有意让自己被姬指月所伤,之后顺理成章的冷落她,目的还是引姬弗然回帝都。
尔枫自忖了解的真相十分完美,因此自信的夸下海口,只要姬弗然答应做她的驸马,她便不会再有意为难姬指月,只要她放开,尔容自然也不必再冷落她,她就可以继续做她宠冠后宫的姬昭容。
皆大欢喜,不是很好?
“假如弗然不答应,公主便会有意为难指月?”
皱皱眉头,尔枫压下溜到嘴边的“是”,摸棱两可的回答道:“不管我为不为难她,她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
“公主怎知指月的日子不好过?”
愣了愣,尔枫古怪的看着他,“做一个妃子,被皇帝冷落失宠,别的妃子又都嫉妒她,她成天闷在自己宫里不出来,奉薪也没有,难道不算是过的不好?”
摇摇头,姬弗然的脸上有淡然的笑意闪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假若只是如此这般,弗然并不认为她过的不好。公主说的那些,并不是指月所在意的,也许,她还会觉得现在的日子十分清净自得。”
自小便在一起,他足够了解她,她想要的,只是安静自得的生活,失宠又如何,她并不一定会觉得不自在。
姬弗然如是所想。
姬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尔枫没心思再和他绕,沉声道:“如此说来,你是铁了心不愿意了?”
不答反问,姬弗然的语气十分淡漠,问的话却尖锐如刀:“弗然想知道,公主究竟是看上弗然什么地方?”
这回是真的愣住,尔枫看着眼前这个白衣翩然的男子,他是名满东朝的四公子之二,姬家的大公子,在百姓心里是仙人一样的存在,这些都是他在别人心里的地位,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但是对她来说重要的是什么?
是小时候被她捉弄时的安然不动,数月前再见时的淡雅出尘之色?
还是其它的什么?
她知道自己喜欢他,却答不上来他这一个简单的问题。
杏眼微眯,露出茫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