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懒洋洋的瞥了眼那道挺拔的身影,就是这小子,看似温吞,出手却如缠丝,不过从是他工部借个人而已,却直接令他损失一个人才。
也不知他给吴四那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都不思工部了,当时离开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什么,“龚尚书,你尽管放心,小的去去便回,某便是那再世关羽,即使身在大理寺心也在工部的。”
多好的人才呀,他还想着藏在工部呢,吴四此人,于绘画上,那叫一绝,你叫他画什么美人图,兴许差了些本事,可若是你叫他画一个河道,或是一间住所的建造图,工部无人能出其右。
龚尚书并不晓得的是,吴四的本领远不止如此。
王玄之使其本事尽展,如鱼儿入水中自在悠游。
所以他们是有仇的,夺人才之仇,所以他帮忙说两句怎么啦,天经地义的报复,若是他不开口,旁人还以为他俩感情好得很,他才不想这小子在眼前转呢,哼!
龚尚书傲娇得哼,他执笏正要出列,附和那接二连三的反对之声,却听上首传来威严的声音,“此事乃是朕准许的,是否也要问过你们。”话虽如此说,圣人之威却是只对着一人,那个四十出头的官员,猛的跪趴在地,“下臣有罪。”
“罪从何来!”圣人竟然当真追究起来,众臣不由得侧目,想看此人究竟有多么大的本事,竟能用一句,替自己甚至是全家揽上祸事。
龚尚书庆幸又后怕,他幸好没出去那几个傻子一块儿挨骂,后怕的是,他差点儿同意,与此人为伍,连带查下来,谁也不会干净的,回头得将家里的那个小妾发卖了,越远越好。
王玄之任对方说了半晌,眼皮子都不曾掀一下,直到圣人发话,他才抬眼看了看对方。
圣人四子齐王天生脑子有疾,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
齐王看似和正常人差不多,但事情一旦深了,他便不能领会、思考,此人扯的是齐王大旗,却不思正事,素有爱子之名的圣人,能容忍他才怪了。
再往深了去想,齐王背后的人,是否也有利用他的心思,这无疑会惹怒一个父亲,还是一个帝王,从来便没有单纯的帝王,那样根本不会长久。
齐王,可还喜欢这份还礼。
真当他是那等,立功心切,为了审案不顾一切的人么。
王玄之恭敬垂首站在下方,昨日他与圣人谈话之后,便去了天牢,他不过是一个查案心切的官员,正好碰上了邓七和蛮达的事,顺手而为之。
虽然过程有所偏差,但结果比他预料的还要好。
圣人不会委屈任何一个忠心的臣子,也不会允许他的儿子,成了臣子弄权的傀儡。
齐王的棋子,危。
王玄之袖中的五指紧握成拳。
他不允许任何再伤害他的的小一,包括他自己。
齐王背后的人,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