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中李世民看着房遗爱道:“遗爱之才,朕心中有数。自会有你用武之地。”
房遗爱正欲出言谢恩,忽然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走入殿来,在李世民耳边低语一番。李世民闻之眉头成结,略一沉吟,对内侍道了声:“宣他在两仪殿候驾。”随即对席上众人道:“朕还有朝务,就先走一步了。”起身离去。众人躬身相送。
酒宴本就已进尾声,李世民一走,大家也就没了继续的兴致。杨妃吩咐撤席,自己拉着高阳的手并肩坐到一边的榻上,继续她们母女间的悄悄话。
李恪则将房遗爱让进了他的书房。
双方入座,宫人送上香茗,李恪喝了一口后,微笑着看着房遗爱道:“遗爱,小王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房遗爱微微一拱手,道:“殿下下问,遗爱何以克当?自是知无不言。”
"小王想问的是,遗爱何以在父皇面前和在小王面前判若两人?”李恪忽的敛起笑容,目光炯炯地直视房遗爱。
得!戏演砸了。房遗爱本还以为李恪要向自己讨教一下对目前他自身去留的看法,却没料到他一出口却直指自己今天在李世民面前有装腔的嫌疑。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小瞧了这个吴王。
“殿下此等诛心之问,叫遗爱如何吃罪得起?”房遗爱一边用话对付着,一边脑子飞转,思索着应对的说词。
“呵呵,诛心?遗爱言重了。君前君后微有不同,也不失为臣子的一种韬晦,小王能够理解。”李恪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故作宽厚地说道。
房遗爱察其言,观其色,心如明镜。自那次被绑进宫以来,无论是下棋还是作诗,乃至今日在李世民面前的论政,自己都压了他一头。李恪虽是性情中人,真心佩服,但年轻人哪有不争强好胜的?何况他这个身上流着两代雄主血液的天潢贵胄。今日看破了自己的做作,大感畅快之下理所当然地想要拿捏自己一把。
“殿下想左了,遗爱在陛下面前哪敢有什么韬光晦迹之心?”房遗爱一脸的委屈。
“是吗?那驸马说说看,你何以会让小王有这种感觉?”见房遗爱还在辩解,李恪露出不悦之色,话语中又把"遗爱”这个表示亲热的称呼换成了“驸马”。
“当今天子英明神武,乃三代而下,绝无而仅有之主。臣在陛下面前,似有高山仰止之感,时时惶恐不已,所言所行俱是发自肺腑,出于自然,岂敢掩饰、韬晦?”房遗爱说的并非全是瞎话,李世民确实让他感到一种帝王凛然不可犯的威严。
“这个解释还说得过去。不过在小王面前呢?驸马何以不同?看来是小王不在驸马眼里了?”李恪似笑非笑地说道。
“殿下英武贤明,朝野俱诵,微臣岂敢轻慢。只是民间有‘至亲莫过于郎舅’一说,殿下乃是高阳最为亲近的兄长,又与微臣年岁相仿,臣视殿下为兄弟、为好友,在殿下面前不免娟狂了,还望殿下不罪。”说罢,房遗爱起身作出要跪拜谢罪之态。
“遗爱,是小王小肚鸡肠,让你见笑了。”李恪闻言轰然起身一把抓住了房遗爱的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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