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回国了,你有去看过她吗?”
忽地,展览厅内的繁华与她落寂的目光成对比,她没有做声,但已经回答了。候白筠不逼她,只当不知情。
“走吧,陪姑妈吃一顿晚饭。”
“下次吧,我今天得去提车。”
“车”这个字引起了候白筠的高度注意。“你什么时候买的车,买的什么车?”
“放心吧,姑妈,我自有分寸。”
……
到车行提了车子,二手的大众甲壳虫轿车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顾心念一手懒懒地托着腮,一手放在方向盘上。
车窗半开,怡人的微风吹散她缕缕乌黑秀发。
谭静菱在相亲时跟她说的话回荡在耳边,候白筠刚才的话也充斥在她的脑海里,扰乱她的思绪。
她望着前方的车辆,忽地思绪就出了神。
顾心念啊,顾心念……
你是为自己活着,还是为别人活着?
这是道无解题,而她却必须去寻找答案。
真不公平!
用力扭转方向盘,车辆掉头往相反方向开去,穿过繁忙的车流,进入郊区,最后在一座白色建筑物停下。
步伐很重,每一步都是艰难的前进,她试图摆脱这份挠人磨心的重量,却仍旧受困于此。
越走近,建筑物墙体上的字体越发清晰。
西城东山精神病院,这几个倒影在顾心念澄澈的眸子之中。
空气如死寂般的庭院,四周如游魂般空洞的病人,这些在她年幼时早就根植入体内的记忆,如今依旧如此鲜明而又难以逃脱地呈现在面前。
踏上高高的阶梯,来到医院前台,顾心念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原本澄澈的眸子竟然蒙上了一丝迷茫。
“护士小姐,我想探望病人。”
“请问您贵姓,病人住在哪栋哪房?”
“我叫顾心念,26栋,201房。”
“好的,请稍等。”
护士拨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随即遗憾地对顾心念说:
“抱歉,病人不想见你。”
胸腔似乎被堵上某些僵硬地重物,令她猛地觉得呼吸困难。
不见?那就不见好了!
她顾心念也是有傲气的人!
头也不回,落寂的身影坐上轿车,猛踩油门。车辆快速行驶,很快,就逐渐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