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坚拒之(1 / 2)

汉侯 宜修 3559 字 2019-09-11

 田对窦琬所知不多。只知她是窦婴真真切切的掌上明珠。年满十五后仍旧未嫁。算起来已是越了最佳婚龄的老姑娘。

田虽然不在意一个区区小女子。但籍福有一句话说的有道理。窦婴是走了。他留下的势力还在那里摆着。瘦死的骆驼更比马大。只说窦彭祖和远在北的的周谦。天子就不可能不看重。

既然上了心思。田便开始琢磨着怎么说通窦婴。因为他不愿真的再把陈午的罪死了。又不愿意天子外甥猜中他打算。所以这事还不能做的太过张扬。

籍福见机道:“侯爷明鉴。若想一切顺顺当当。此事非通过灌夫不可。”

窦婴如今以侯家居。还是因刘彻一道特旨。他才能留在长安养老而不归封的魏其县。如今魏其侯府虽然门前冷落。但灌夫却始终不离不弃。隔三差五便会登门。惹的不少人背的里笑话灌夫蠢笨。不知琢磨天子心意。

田闻言。越想越觉的有理。便依了籍福的建议。遣人在灌夫耳边吹风。

岁末时节。已飘了两场雪花。灌夫身为太仆。正为苑马过冬之事操心。偶然间听人说魏其侯出将入相一生风光。冷不丁闲下来怕是要憋出病来。灌夫立马坐不住了。亲自往魏其侯府。好说歹说拉着窦婴往他府上赴宴。

一来二去。田因并未对窦婴落井下石。和灌夫之间也越来越说的上话。九月末的这一日。田才从宫中出来。便带上了出主意的籍福。寻机借着灌夫。跟闭门修养的窦婴碰了面。

言谈间。田对窦琬的婚事出言试探。虽只是一两句。但窦婴何等精明。哪察觉出田话中有话。道:“周阳侯对小女如此关心。是否另有深意啊?”

田嘿笑道:“我能有什么深意。只是窦家侄女美名在外。随便问问。”

窦婴还未往刘彻那边想。只当田是为他哪个子侄询问。暗恼灌夫之余。他张口便要婉言表示下拒绝之意。籍福忽然道:“小人从前曾修神仙之术。于运道上略知一二。魏其侯爷爱女实为贵不可言之命。”

灌夫正自纳闷。田喝道:“我与魏其侯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的?”

籍福忙躬身应是。默默退后不语。窦婴心念一转。匆忙间也明白了。田向来是无事不登门。竟是在自家爱女身上打主意。

按捺下心中的恼怒之意。窦婴忍气道:“这位先生说话倒是有趣。仔细说来。我那小女顽劣不堪。不用说什么富贵命。只要不给我惹祸。我就心满意足了。”

田神色一僵。笑道:“魏其侯这话从何说起。我看侄女实是才貌双全。若非你素来珍爱。这……”

灌夫越听越不对。待到田暗示窦氏如今处境不妙。天子的亲近至关重要。便拍案道:“周阳侯。你今日是客。主人家已用心款待。你句句不离人家好好的女儿。是何居心?”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窦婴脸色微变。田却已气的一张脸发青。喝道:“好个灌太仆。陈丞相都不会跟我这般说话。你可好生张狂。”

田说罢。当场拂袖而去。窦婴眉头微皱。苦笑着叹了一声。对灌夫道:“田才不及我。胸襟不比陈相。我左右是家居之人。你既在朝为官。岂能这般的罪他?”

灌夫听了混不在意。只说为人当重意气。窦婴道:“为今之计。你只有去……”

窦婴说到这里卡了壳。陈珏那日早已名示。不会接窦家这边的诸多烂摊子。今时今日陈午为相。以他父子的谨慎。更不会自寻麻烦。

他本就是饱受外戚之累。何必因自己的事牵连到旁人?大不了和灌夫一起担下就是。窦婴打定主意。当下放开心胸。只寻思着应尽早为女儿找好归宿。断。下人们穿梭往来。为又一年的岁首的即将到来做准备。

芷晴有孕的身子已显了怀。便笑吟吟的坐在一边。看陈珏整理袍带。陈珏在这边整理衣冠仪表。芷晴却在那边闲闲的看着。便觉有几分不自在。笑道:“怎么了?近来府中的事情还是你在打点。难的能闲下来两天。你且先好好歇着去。”

芷晴是抿嘴笑着摇头。一边拣起一颗还已褪了青色的酸果。一边细细打量陈珏周身上下。直至陈珏一切收整利落了。她才轻轻上前。亲手替陈珏整理了几缕碎发。

笑着任芷晴动手。陈珏道:“前两日来的信。韩王孙就是今明两日间到长安。若是有他派来的人到我们府上。你只管说去面见天子、很快归来就是。”

芷晴笑着答应了。陈珏这才出门。隔了两条街与陈午会合。一道往宫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