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越想越害怕,刚才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和小男孩儿该不会是?
想到那种可怕的可能,我的腿肚子都软了,差点儿瘫在地上。
不是我怂,若是你大半夜碰到飘着走路的人也不会比我好到那里去。
我总算明白过来夏姐口中奇怪的客人是咋回事了,可转念一想,好像他们也没对我怎么样,我犯不着吓成这样。
我镇定下来,搓了一下脸,心说哥们儿还是童子身,阳气重,就算他们真是那个啥,我也没必要害怕。
自从那个小男孩儿走了以后,超市再没来过一个客人,外面也是安静的不行,时不时还有野猫哇哇的叫上两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打算弄出点儿动静冲淡一下这种氛围,于是掏出手机放起了音乐。
有了音乐果然好多了,我甩掉刚才可怕的想法,说不定是我看花眼了,因为我的生物钟还没调,十二点那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边听音乐边熬,时间也一点点的来到早上六点钟,这个时候手机也没电自动关机了,不过也总算撑到了下班的时间。
后半夜虽说不怎么害怕了,但心里还是时刻紧张着,始终吊着那个红旗袍女子和小男孩,这一夜我熬的可不轻松,跟打了一场仗似的,累的要命。
片刻后,随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夏姐终于来了!
“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夏姐一进门,就对我笑笑道。
我刚想把晚上的事情跟她汇报一下,她便冲我摆摆手阻止了我:“行啦,有什么事儿等你来上班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赶紧去休息。”
我犹豫了下,只好先作罢,再者我的双眼早就通红困的不行了,恨不得马上倒头就睡,我道了个别,便不再停留,直接朝住处走去,等晚上来了再说吧。
此时已经入冬,早上六点的时候天还黑着,空气中朦朦胧胧的雾气弥漫,凉气逼人。
我打了个冷颤,裹紧身上的衣服,想着今天再上班得多带一件厚外套了。
就在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借着楼道门口的长明灯,我远远的看到一个婀娜的人影站在楼道门口。
走近一看,我吓的浑身一个哆嗦,这不是半夜那个穿红旗袍的女子么,手里还拿着花手绢!
我不敢往前走了,停下脚步哆嗦着不该如何是好。
红旗袍女子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没有表情样子,眼中充满了幽怨,这种眼神让我心中又怕又
中又怕又怜惜,她痴痴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妻子等待丈夫归来一样。
看到了我,她鲜红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感觉她好像真的没有恶意,于是我就大着胆子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呢,等人吗?”
女子眉头微微一蹙,神情显得有些纠结,片刻后才带着关切的语气道:“你快去休息吧。”
我一怔,也许真是我多想了,说不定之前可能是我犯迷糊,产生幻觉了,不干净的东西那有这种语气说话的。
我当下冲她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快速从她身边走过,直奔电梯。
走在楼道里我又想,这么冷的天,她穿旗袍是不是有点儿薄了,也不嫌冷。
这里除了楼道口有照明灯,通往电梯的走廊两侧有些昏暗,一楼也没有住户,这个点儿也没人从楼上下来,很安静。
整个走廊里只有我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听的我心里多少有些发毛。
我试图放轻脚步,却感觉脚步声反而越来越重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全身都觉得别扭,渐渐的我有了一个可怕的错觉,脚步声并不是我一个人的!
像是有什么东西跟在我后面!
我慢它也慢,我快它也快,我停它也停,和我保持着同步,但我感觉的到,那个东西离我越来越近,都快要紧贴在我的背后了。
这种感觉让我怕的要命,我又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当即加快了脚步走到电梯前,还好,电梯就停在一楼,我一按,电梯门便打开了。
然而在我上电梯的前一刻,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楼道口,忽然发现那个红旗袍的女子竟然不见了!
我心里猛的一紧,急忙跨进电梯按下七楼的按钮,恨不得一瞬间就飞到房间里去,这种诡异的气氛太吓人了!
电梯很快到达,门一打开我就急忙冲了出去。
“哎呦!”
结果刚一出电梯门,我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当即痛呼了出来。
“咦,是你!”
我还没来得及道歉,那人推开我一看,惊讶出声。
我定眼一看,也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是谁,这不是昨晚买大前门的那个中年大叔么!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大叔你也住七楼?”我讶异的道。
“小伙子
“小伙子你竟然住在这里?”大叔显得更加惊讶,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道。
大叔吃惊的表情让我不解,但我还是开口道:“是啊,没想到咱们还是邻居。”
大叔忽然眉头紧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再搭理我,低下头直接走进了电梯,那副模样就像是在生我撞了他的气一样。
我有些纳闷儿,不是吧,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计较这种小事的人啊。
然而就在电梯门马上关闭的那一刻,中年大叔忽然又说了一句:“小伙子,赶紧搬走!”
话音一落,还不等我问为什么,电梯门一下子就闭上了。
听大叔说话的口气,我不难听出来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我猛的想起来红旗袍女子和超市里的那个小男孩儿,难道我没看错?加上刚才诡异的感觉,以及大叔奇怪的态度,我瞬间冷汗唰唰的冒了出来。
七楼总共两户住户,东户住的应该就是大叔了,不行,得找机会问问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真闹不干净的东西,这份好工作我还真就不能继续再做了,工资再高也得有命花啊,谁知道那些东西会不会那天害我。
刚想到这里,我的脖子后面突然一凉,像是被什么吹了一口凉气一样,让我顿时抖了个激灵,铺天盖地的睡意紧接着袭来,困的我都快站不住了。
我的脑子里一下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睡觉!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都快睁不开眼睛了,急忙踉跄着摸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门后直奔了卧室。
我胡乱的脱了衣服,倒头就扎到了床上,眼睛一闭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我似乎听到了房间里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还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儿,嗯,跟夏姐身上的香水味一样。
梆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自己还没睡够,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谁啊!”我有点儿不高兴的大声问了一句,揉了揉眼睛,看到手机就在枕头边,一看时间才发现此时已经下午四点钟了,这一觉睡了足足有十个小时了。
“警察!找你了解点儿事情。”门外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我一愣,警察找我做什么?我从来没干过坏事儿。
“稍等一下哈。”但我不敢怠慢警察叔叔,回了一句,就赶紧准备起床。
嘶!
刚坐起身,我便感觉到脖子两边
脖子两边的肌肉酸痛的要命,疼的我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哼出声来。
我连忙用手揉捻了下脖子,倒霉,睡落枕了!
我费劲的从床铺旁边拿起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穿上,打算先看看警察找我什么事儿。
刚一下床,我差点儿趴到地上,虽然我现在精神挺好的,可觉得浑身上下都很累,尤其是肩膀,沉的连抬下胳膊都费劲,仿佛身上有什么重物在压着一样。
糟糕,这次落枕怕是有些严重了,算了,还是先开门看看警察叔叔有何贵干吧。
“你好,东户的邻居你了解的多吗?”开了门之后,一个老练的警察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道。
邻居?他指的应该是大前门大叔,我老老实实的回道:“不了解,我昨天才搬来,也是昨天刚认识的。”
这时警察很怪异的看了我一眼,狐疑的问道:“你昨天认识的他?”
我点点头,不解的道:“是啊,怎么了?”
警察黑着脸:“他死了。”
什么!
我直接叫出声来,连带着身子动了下,脖子两边又是一阵剧烈的酸痛。
中年大叔怎么死了?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忙问是怎么死的?
警察拧着眉头道:“自杀的,死亡时间在昨天上午,你确定是昨天刚认识的他吗?”
我的脑袋轰的炸开了,怎么可能!昨天上午死的,那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见到的是?
警察可不会吓唬我玩儿,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怔了片刻才道:“我真的昨天晚上才认识他,我昨天才搬来。”
我很紧张,警察不会怀疑我跟中年大叔的死有关系吧,别再把我当成嫌疑犯给抓起来。
“你别害怕,他自杀已经确定了,不是什么刑事案件,我也就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再交给你一样东西。”警察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当即出言安慰道,但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儿总有些不对。
我疑惑的道:“交给我什么东西?”
警察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我道:“死者生前留了个字条,说是将房子的钥匙交给西户的邻居。”
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前这个老练的警察也流露出一丝的疑惑,估计也不明白死去的大叔为什么会这么做。
大叔的死,肯定没那么简单,他把房间钥匙给我干啥?跟他又不熟,我想了下,决定问问大叔的情况:“警官,能告诉我他是怎么自杀的么?让我去看看他。”
警察犹豫了下,显得很是为难,停了好一会儿才道:“他吃过安眠药,自己在卫生间里的浴缸里溺死了,你要是不害怕,就去看吧。”
说话的档口,我看到对面的几个穿白大褂的警察正好将大叔的尸体抬了出来,正准备坐电梯下去。
老练的警察冲他们摆摆手,示意停一下,我忙走过去,咬了咬牙,大着胆子掀开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
大叔的死相很惨,整张脸皮被水泡的发白,但皮肤下面的肉已经黑了,眼珠子暴突着,都快掉出来了,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样。
我说咋也不给他合上眼,好歹也让他瞑目。
抬尸体的几个白大褂面面相觑,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他眼睛是闭着的啊。”
我明明看到当即又看了一眼,这一看,大叔的眼睛果然是闭着的。
我怕的不行,不敢再看死去的大叔。
“还有个事儿,既然死者把房子钥匙交给你,你得帮着把他的后事料理了。”这时,那个警察又说道。
我愣了:“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干嘛让我料理他的后事,这事儿不得找他的亲人么。”
警察解释说:“我们调查过了,他死前曾在精神病院里待过一周,没有其他亲人,死者留的纸条上面也写明让你料理后事,哦,费用不用担心,他提前在床头柜里准备了两万块钱,你取了用就行”
说着,警察
着,警察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纸递给我:“你看看他写的东西。”
大叔还进过精神病院?
我忐忑的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果然写了一段话,大致的意思就是把钥匙交给西户邻居,再把后事料理了。
中年大叔好像早就安排好了一样。
“小伙子,就这么办吧,怎么说你们也算是同事关系,他没亲人,只能你来帮忙了。”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更疑惑了,忙问:“什么同事关系?”
“你不也在点点超市上班么,老板是个年轻漂亮的富婆,对吧。”警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点点头,没错,超市的招牌上写的正是点点超市。
“这就对了,死者去精神病院以前就在点点超市上班。”警察道。
警察的话一说完,我顿时全身犹如遭了电击一样,中年大叔也在点点超市上过班?
“行了,你给我留个电话,到时候会有殡仪馆的人跟你联系,料理后事的详细情况他们跟你谈。”警察掏出手机对我说道,同时冲那几个抬尸体的白大褂示意,可以盖上尸体走了。
我呆呆的将手机号告诉了警察,目光再次看了大叔一眼。
在他被盖上白布的那一刹那,我忽然看到大叔的眼睛睁开了,我吓得差点大叫起来。
警察他们见我被吓了一跳,问我又怎么了?我说大叔睁眼了。
他们掀开布看了看,说没有啊,还闭着呢。
可我总觉得刚才那一幕不是幻觉,感觉大叔是要提醒我什么。
我没再坚持多说什么,警察估计也不相信,闹不好还会认为我脑子有问题,到时候再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就糟了。
中年大叔的死,让我心头笼罩了一层诡异可怕的阴霾,全身都不安。
我打算晚上上班的时候找夏姐问问去,确认一下中年大叔工作的事儿。
“你别胡思乱想了,再去休息会儿吧。”看出我心神不安,警察便出言道,说完后就冲那几个白大褂摆摆手,一同抬着尸体离开了。
我发了下呆,急忙跑回房间洗漱了下,现在时间刚下午五点,这会儿我可没心思休息了,我得提前去超市找夏姐问个清楚去。
然而在我整理好出门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先前我起床穿衣服的时候,衣服是整整齐齐叠在床边的,可我分明记得睡觉之前是胡乱脱掉衣服扔在一边的,谁帮我叠的衣
我叠的衣服?
对了,还有手机,我清楚的记得,昨天手机是没电自动关机了的,我没充电就直接睡了,那又谁给我手机冲的电?
我捏着房间的钥匙,越想越不对劲儿,按说房门的钥匙不止有一把,夏姐只给了我一把,这说明不止我一个人有房间的钥匙。
难道是夏姐?在我睡死的时候进来帮我叠衣服给手机冲的电?
我甩甩脑袋,这种想法也太异想天开了些,夏姐可不像是那种会做这种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