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们的确是敏儿的亲人，您是敏儿的主治大夫？”布从良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精神熠烁的老者，有些疑惑地问道，刚才那个小护士可是明确说了，敏儿现在可是没有进行任何的治疗的。

老者微微一点头，但马上又摇着头说：“我不是，不止是这位小朋友的主治大夫，我是院方邀请过来助诊的客座教授，李复开。”

“李教授，敏儿，敏儿她现在怎么样了？”听到李复开自称为院方邀请过来的客座教授，章馨予的心里迸发出了一线希望，扭头望向了李复开，眼泪盈绕在她的眼里，惹人生怜。纵然像李复开这种从医多年，见惯了许多生离死别的老医生亦不免心生同情。

“这个……小朋友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她本身患有严重的肾衰竭，所以我们现行用以压制毒性的手段并不能够作用在她的身上，加上我们还没有检验出小朋友到底所中的是什么毒，所以，恐怕……”李复开的脸上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当年的他也曾是医坛叱咤风云的人物，经他手治好的重症患者不在少数，就连许多身在外地的病患听闻他的医术之后都前来蓉城，求他诊治，随着病人数量的剧增，被治好的病人越来越多，可是重症患者终究是重症患者，相应的没有被治好的人数在上升，每一次有病人离逝，作为主治医生的李复开都要向期望许多的病人家属下达死亡通知书，可是每一次他都难以张口，以致他后来选择了离开，选择到了医学院任教。他期待自己能够教育出一批“铁石心肠”的后辈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多年以来，优秀的医生他算是培养了不少，只是他仍是当初那个“心软”的人，如今让他站在病人家属前，让他再次向病人家属下达绝望的通知，对他来说仍是难以启齿的事。

听了李复开的话，章馨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布从良眼急手快扶住了她，她都要跌倒在地了。

“医生，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章馨予泪眼婆娑地望着李复开，李复开面露迟疑之色，但见章馨予哭不成泣的样子，还是开了腔：“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是要花很多钱吗？没关系的，无论花多少钱，只要能够治得好敏儿，我都愿意的。”章馨予如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下子从布从良的搀扶中挣扎，坚定地立在了李复开的面前。

“钱，自然是需要多花一些的，不过这都不是关键，关键如果能够找得到和小朋友匹配的等验明毒性之后，一面给小朋友解毒，一面进行换肾，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只是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合适的啊。”李复开叹了一口气。

章馨予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这会她已经完全察觉不到脚上的伤了，她的眼里漫散着绝望地目光。

合适的上哪找？

在知道敏儿得了肾衰歇之后，自己就已经第一时间去做了检查，可是结果却是不匹配的。

章馨予凄婉一笑，在敏儿的身边蹲了下来，轻轻地抚着敏儿的头发，嘴巴张合，但却没有人听得见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时，一个医生推开病房门，探进脑袋来，叫了一声“李教授”，李复开见状，明白对方是有什么急事要找自己，向布从良点了点头，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