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爷爷只给了一个低低的鼻音。

对于老伴的起死回生，他心情复杂……

如果当初知道落落会走，修儿这般消沉，他即便是冒死相逼，也要请求落落别做傻事。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哪里有后悔药啊。

他活了一辈子，也还没参透这个道理……

最终。

某修被自己爸爸抱着来到了奶奶的病房，放在一张容纳下他的大椅上。

上官柔见到他那副颓唐丧气的模样，不自禁地，老泪滚滚落下，虚弱无力地嘶哑道，“修儿……是奶奶不好……奶奶对不起你……奶奶什么都知道了……是那丫头救了我……又不声不响地走掉……你……你快去把她找回来……啊……”

最后一个“啊”字，拖得苍凉悠长。

像针刺一样，扎进人的心里。

在场之人，无不一阵颤栗。

而某修，依旧没回应，没反应。

神情淡漠。

好似未曾听到，也未曾看到，对奶奶那簌簌落下的热泪，他无动于衷。

作为他妈妈、又身为儿媳的秦海露，可不能袖手旁观。

她懂的孝道，在一旁默默给上官柔擦拭眼泪，贴心地道，“妈，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能激动，就别哭了，免得落下什么病根。”

“我现在……才知道……谁对我好……”上官柔眼角依然湿润。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裴爷爷最有资格说出这句话，他不是没劝过自己老伴儿对落落好一点，可她呢，从来都是恶语相向，把落落当敌人来看待，连一句好话都没有说过。

“……”秦海露和裴尊同时沉默，他们都知道落落在裴家，在上官柔面前，是怎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