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之内，翻涌着一片深沉复杂。

九世灵洲之内，昏黄的房间之中。

杀戒天跪在床边，血流如注，额头上冒着苍白的汗水。

床榻之上，沁紫茵握着他的手，清净的双眸之中，泪眼迷蒙。

“杀戒天…你不要再给我灌法力了…”

“没事，这么一点，我还出得起，信我。”

杀戒天伸手轻抚沁紫茵的脸庞，眼中全是疼惜。

沁紫茵的双眸有些涣散，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日子。

“你说，如果当初你路过大椿树下的时候，没有停留，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紫茵，你不要胡说，我们还没有到结局的时候。”

杀戒天的声音沙哑不堪，他的情绪近乎崩溃。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在大椿树下停留，我更庆幸，我能遇到你。”

沁紫茵的泪流满面，声音哽咽，身子轻微的颤抖着。

“可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历劫结束，就会修成十世金蝉，你会光耀佛门，你会万众敬仰，你会…”

“我会遗憾终身。若你是我的劫，我宁愿度不过，若你是我的孽，我宁愿永世为魔。”

泪水滑落，沁紫茵泣不成声。

“这些话，你若是早一些跟我说，那该多好。”

“我就不会把所有的记忆都强行灌入了你的脑中，就不会让你崩溃坠崖，堕落成魔…”

她说完，眼前浮现起当初在悬崖边上。

那时，她怒而跟杀戒天决裂，将九世的记忆强行灌入他的脑海之中，然后与他决裂，拂袖而去。

独留下他一人痛苦不堪，心神崩溃，最终跳入悬崖。

“紫茵，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早点觉悟，是我…错过了我们最美好的时光。”

杀戒天握紧了沁紫茵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我们还有以后。”

正当他要继续为沁紫茵注入法力的时候，忽然一瞬，紫光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