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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扫视了一眼这凌家一家几口,凌太太还在故作矜持小口的啜饮着茶,既然她如此享受的表情,那么,再让她兴奋一把。

“凌太太,我也准备了礼物送给您呢……不知道您肯不肯笑纳……”吴世勋看起来很诚恳的样子,幽深的眸子紧紧盯住孟良娴。

“啊!真的吗,有送给我的礼物?”孟良娴更加受宠若惊,端着茶杯的手明显的颤动一下,语气中难掩的欣喜。

凌正德在旁边很挂不住脸,甚为他凌家的太太,怎么会为这位吴大少爷轻轻一句送点礼物就如此失态?让他这个做丈夫的脸上无光。

“咳咳咳——”凌正德神情漠然的一阵干咳,大手轻轻掩了一下唇。

孟良娴被他这一提醒,才意识到刚才表现的太夸张,有点失态,赶忙正襟危坐,装回矜持,假意推脱道:“不用了,哪里敢劳烦吴大少破费……”

“凌太太,您别客气……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您别嫌弃就是……”吴世勋邪魅的笑,双眸星光闪烁。

“吴大少,你想送我妈妈什么礼物……”凌霜霖警觉的问,生怕她的妈妈跟她一样的下场。而想想,她妈妈不可能对这位吴大少感兴趣,所以不用担心什么不堪录影不堪影集。

那么,这位吴大少爷究竟想送她母亲什么礼物呢,果真是诚心诚意的送礼物吗?

“礼物……是一部车子……一部年代古老的但是很经典的车子……”吴世勋认真的说,眼神深不可测。

“啊!车子!”母女俩同时惊呼。这位吴大少爷,出手怎么这么阔绰,一张口就是一部车子,饶是她们也是小有名气的望族,也没达到买一部车子送人像吐一口口水那么简单轻松。

“对……是车子……”吴世勋认真的重复,打消母女俩的惊讶和质疑。

“啊,妈妈,吴大少送你车子哎,肯定是很漂亮的车子……”凌霜霖按捺不住了,她看到过吴世勋送给凌夏的车子,起码价值三百万以上。

她很想看看这位大少爷送给她妈妈的车子是什么样子的,这位大少爷,肯定一出手就令人咂舌,送给她妈妈的,跟送给她岂不是一样的?

这样想着,她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部车子。

“不介意的话,现在我们就出去看看那部车子?”吴世勋伸出手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母女俩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沙发上她们身边男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凌正德脸上挂不住,他的太太都多大年纪了,因为这个大少爷送的一部车子而激动成这样,让他这个做丈夫的情何以堪?

庄语岑脸上也挂不住,毕竟他现在是凌霜霖的未婚夫,好吧,那样不堪的影集和录像姑且可以解释为艺术写真,那么她听到车子就如此激动,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她拜金物质的本性,非常chio裸的显露无疑。

吴世勋心中暗笑,表面上不动声色,牵起一旁沉默不语的凌夏柔弱无骨的小手,轻声说:“宝贝,走,和我一起出去,看看送给你大妈的礼物……”

凌夏被弄糊涂了,不是说让她看一场好戏,有揭开她大妈伪善面目的好办法了,怎么突如其来的要送她一部车子?

她不是小气的女人,可是为了揭开这个伪善大妈的丑恶面目,送部车子有必要吗?这是不是太浪费了?送他们一辆自行车都觉得浪费,何况是一部四轮的经典车子?

她心中不愿,却被吴世勋牵起来,在她父亲面前,也不想过于牵强,于是低着头,垂下眉,跟随吴世勋向大厅外走去。

这条路走的可相当漫长,因为不是她真心想走,每一步迈的都不情不愿,十分沉重。

那母女俩的脚步倒是轻快的很,似乎身上绑了无数个氢气球,时刻都要准备着飘飞起来。

余管家在前面客客气气的引路,凌氏母女走在最前面,吴世勋牵着凌夏的小手轻随其后,凌正德和庄语岑走在最后面,缓慢的跟着。

余管家带领他们几个人,来到吴家豪宅的车库,吴世勋火红色的迈巴赫也停在那里。

这部车最显眼,首先映入母女俩的眼帘,不由得暗暗吞咽着口水,心中更是期待,这位家世显赫的吴大少爷,会送给她们什么样的经典车子呢?

余管家走到一部银灰色的车子面前,停住不动了,大大方方的一伸手,将车子指示给母女俩看,银灰色的车子阳光下闪着幽灰的色彩,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啊!好漂亮的车子!”凌霜霖惊喜非常,纤长的手指轻触着车身,眼睛睁得滚圆。

这其实是一部适合男人用的车子,大气,伟岸,不是那种小巧的车型,然而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虽然她不懂,却想来也是什么经典车型,因为她从来都没见过。

抚摸着这部车子,心中暗暗打起如意算盘,这车子,多么适合未婚夫庄语岑啊,回头跟母亲软磨硬泡,转送给庄语岑,那该多好。

而孟良娴,看着那部车子,怔然好久,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谁都看不出她在想着什么,只是觉得她情绪不太对,莫非她也被这车子惊呆了?

“妈妈,这车子真的很漂亮哎……快点过来感觉一下嘛……这可堂堂的吴大少爷送的车子呢……”凌霜霖一边抚摸,一边赞叹不已,回头看看正在发呆的母亲,招呼着。

凌夏低着头,听着凌霜霖夸张的话语,厌恶的皱起眉头,根本不想看那部什么经典车子,再漂亮的车子,与她无关。

孟良娴依旧呆若木鸡,嘴唇紧紧的抿着,不发一语,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般。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快点过来嘛……”凌霜霖蹦蹦跳跳的过来,娇嗔的拉起孟良娴的手,往车子那里拖。

孟良娴呆呆的被她拖行几步,站在车子面前,幽深的银灰色车身映照出她徐娘半老的脸庞,和空洞无物的眼神。

“妈妈……”凌霜霖亲昵的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的小声说:“妈妈……你说这车子是不是很适合语岑呢,你看这车这么大气……”

见孟良娴还是没反应,凌霜霖有点不依了,使劲摇晃着母亲的手臂,小声央求:“好妈妈,你把这车子收下,然后我们送给语岑好吗?好不好嘛……”

“啊!不!”孟良娴突然惊恐的尖叫,眼睛里渗出惊悸,她甩落女儿的手臂,步步后退。

139你太小看我了

孟良娴连连摆着双手,似是想把这部车子凭空移除,将所有的记忆移除。她抗拒着这部车子,发自本心的无可比拟的抗拒。

“妈妈,你怎么了?”凌霜霖被母亲的尖叫吓一跳,身体也不由得颤抖一下,她瞪大眼睛,看着母亲惊恐的神色,不知道究竟为什么。

“霜霖,霜霖,我们不要这部车子,这车子不吉利,不吉利……”说着,孟良娴就拽起凌霜霖的手臂,想往车库外边走。

这让凌霜霖误会了,这么漂亮的车子,为什么不要,为什么不要。

她误以为母亲小心眼,不舍得送给庄语岑,才做出如此反常的反应,于是撒娇的站住反挽住母亲的手臂,想把她拖回来。

“妈妈,你要是不想送给语岑就算了……我又没说非送不可……”她小声嘟囔着,鲜艳欲滴的红唇嘟起老高,十分不满。

“霜霖,不是,我们快走,这车子,真的不吉利,乖啊,我们快走……”孟良娴惊悸失色,眼神中溢满不安,拖住凌霜霖的手臂往外走。

凌霜霖不明所以,站在那里不舍得看着车子,就是不肯动,还暗中跟母亲较劲,反作用力的想把母亲意欲离去的身形拖回来。

而孟良娴惊恐的拽了又拽,却根本拽不动她的女儿,心中不免着急,非常大力的一拽,凌霜霖不仅是拽动了,而且毫无预兆的跌倒在地上,半个身躯都扑到在地上。

“啊!妈妈!”凌霜霖吃痛的呼叫,花容失色,一时间被母亲拖着手臂,却站不起来。

孟良娴忽然想起女儿还怀有身孕,赶忙俯下身,将跌倒在地的女儿搀扶起来。

凌霜霖的惊叫声惊醒了一直低着头不肯参与其中的凌夏,她一眼看到了那部车子,银灰色的车子,怎么那么眼熟?

“霜霖,你没事吧?”庄语岑远远的看到凌霜霖跌倒在地,慌忙跑过来,搀扶着她。

“语岑,我没事,只是跌了一下……”凌霜霖娇弱无力的说,口中不住的喘息。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庄语岑皱着眉,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搀扶着凌霜霖的手臂,非常关切的责怪道。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凌霜霖双手掩住平坦的小腹,轻轻的喘息。

“你怎么做母亲的,居然距离这么近,还让女儿跌倒了?别忘记她现在带着身孕!”凌正德急匆匆赶过来,横眉立目,斥责面露馁然的孟良娴。

“我……不是故意的……”孟良娴目光躲闪,嘴唇不安的翕动。

“爸爸,别责怪妈妈,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凌霜霖毕竟是她的女儿,即便是被她拖拽倒的,这个时候也要袒护着母亲。

“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能这么不小心呢……”凌正德慈爱的嗔怪着,用大手轻轻拂着凌霜霖身上的浮尘一般。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庄语岑还是不放心的,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凌霜霖。

一听到要去医院检查,凌霜霖神情立刻紧张起来,慌忙摆手:“不用,不用,只是跌了一跤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真的不用吗,你好好感受一下,真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庄语岑比她还要紧张,眼睛一直紧紧盯住她的小腹。

“没有,语岑,我知道你担心我,真的没事……放心吧,我们的宝宝好好的……”凌霜霖一脸的幸福神情,小鸟依人的依靠在庄语岑的肩上,眼神示威似的瞟向凌夏。

凌夏根本没往他们这边看,也没注意到她此刻与庄语岑是多么的甜腻,庄语岑又是对她如何的关切,她根本没看到。

她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部银灰色的车子上,那样幽深的银灰色,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搅绕起她全部的思维,旋转,旋转,不停的旋转。

“宝贝……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吴世勋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亲昵非常,根本不顾及他人在场。

“这车子……怎么这么眼熟?”凌夏秀眉轻瞥,想的出神,小声嘟囔着。

“宝贝,你还没看出来?你看看后面的车牌……”吴世勋轻声道,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凌夏犹疑的走近前,转到车后,看到车牌,不由得瞪大双眼,屏住呼吸,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样特殊的车牌,她当然记得,如果不是吴世勋当初超凡的记忆力,几乎不能那么快判断出这车子就是来自他们这个城市。

原来这部车子,是小镇上她母亲家里的那部,这车不是很破旧吗,虽然能够看出是银灰色,可是大部分的车漆已经剥落,现在怎么崭新的跟一部新车无异?

吴世勋消失了几天,天天不露面,居然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令人咂舌的工作?

她透过车窗看进去,到处都是崭新的,哪里有一点破旧的影子。

这车型是一般的工厂短时间内无法杜撰出来的,如果按照这部车型造一辆新车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完成。

他分明是将车子偷偷运回来,偷偷吩咐人改造一番,休整得跟新车无异,仅仅用了几天的时间,多么惊人的效率和速度。

“世勋……你消失这几天……就是为了这部车子?”凌夏眼角润湿,十分感动。

“几天时间?仅仅为了一部车子?你太小看我了宝贝……”吴世勋邪魅的笑,轻轻刮了一下她小巧俊挺的鼻尖,满是宠溺。

凌夏现在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听到孟良娴看到这车子一声惊悸的尖叫,这部车子,估计就算不做任何改造,孟良娴也能够瞬间认出来。

往往做了亏心事的人,记忆力超群,无论怎么抹杀,一些事物在脑海中留下深深的印记,任凭她怎么努力怎么镇定,过了这许久时日,还是不能够忘记。

这部车子,就会像是定时炸弹一般,一露面就将她的惊悸的几乎魂飞魄散。

吴世勋通过这种方式,刺激伪善大妈孟良娴的神经,那么揭穿她的丑恶面目,基本是唾手可得,看她那样惊慌的神色,估计已经方寸大乱,如果乘胜追击的话,不用耗费什么力气她便会露出原形。

一直闷闷不乐的凌夏,唇角扬起几分笑意,眼神也有神许多,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骨子里透出一种喜悦。

几天的时间能把事情做的这么完美,将这部车子彻头彻尾的改装一遍,速度已经足够令人惊异,而吴世勋却说这是小看他了,那么,他还有什么令人惊异的事情,还没表露出来?

这个男人的能量,隐藏的好深,深不可测。每次喷薄而出都给凌夏一种岩浆喷发的感觉,让她毫无准备,心灵不由得震颤。

不同于火山喷发的是,岩浆喷涌而出带给人们的是灾难,这个男人喷薄而出的创意和速度带给她的,全部是满满当当的惊喜。

她被这样的惊喜所震撼,她被这样的震撼所吸引,无可抗拒,无可自拔。

“世勋,我等着,你给我更多的惊喜……”凌夏巧笑嫣然,眼眸柔情似水。

“宝贝,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吴世勋轻声浅笑,大手紧紧握了一下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给她一点力量的安慰。

凌霜霖被搀扶起来后,站在一旁,娇弱不堪的抓住时机赖在未婚夫庄语岑的怀中休息,眼神还不停的瞄着那部银灰色的漂亮车子。

她真的很喜欢那部车子,搞不懂母亲为什么表现如此反常,跟中了魔咒一般,真是想不通,难道这么好的车子,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母亲为什么说这车子不吉利,难道是因为银灰色,父亲只是喜欢黑色,也不一定意味着银灰色就不吉利啊,她为什么说不吉利,真是奇怪。

吴世勋踱着方步,走向惊魂未定的孟良娴,貌似谦恭的问:“怎么,凌太太,对我送的车子,还满意吗?这部车,可是限量版的经典车型呢……”

孟良娴沉默不语,似是没听到他的话语一般,怔怔的出神。

“吴大少,让你破费了,我想,我太太对这部车子,还是比较喜欢的……”凌正德扫了一眼那部车子,车型大气,如果不是银灰色,换成黑色的话,他就更喜欢了。

而孟良娴在一旁沉默不语,他主动接过吴世勋的话,不知妻子为什么表现如此反常,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想看车子,看到后却沉默不语。

说完,他用手臂大力的揽了一下妻子的肩,冲着那部车使个颜色,提醒她不要走神。

孟良娴才反应过来,蓦地沉定,冷冷的说:“喜欢?我不喜欢……这车子不适合我们女人用,这么大块头,开出去多煞风景……”

她能这么快就稳定心神,吴世勋倒是没想到,看来这游戏,越来越有趣,越来越耐人寻味,他本想着孟良娴有可能由于惊悸而不打自招,谁知她这么快就稳定了情绪,冷然的神色,看不出丝毫破绽。

“良娴?你不喜欢这部车子?”凌正德不可置信的反问,似是不相信他所听到的话。

“嗯,不喜欢……如果是黑色,我觉得还不错,这银灰色,太难看了……”孟良娴冷着脸,对这部车侧目而视,无比厌弃的神情。

凌正德笑了,真是妇唱夫随,跟他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连颜色的喜好,都跟他一模一样了,这点很对他的胃口。

旁边的凌霜霖插话了,她嘟着嘴,有点撒娇的:“爸爸,妈妈说这部车子不吉利……难道,银灰色是什么不祥的颜色吗?”

“银灰色,不吉利?这倒是没听说过,良娴,这部车哪里不吉利?”凌正德锁着眉,前前后后的打量着幽深的银灰色,不明所以。

凌霜霖也小声嘟囔着,她实在不舍得放弃这么漂亮的车子:“就是嘛,从来没听说过,银灰色居然不吉利,银灰色不是意味着高贵典雅吗?很多贵族的车子都是银灰色……”

“我……小时候听老人家说过,银灰色就是不吉利,我们还是别触霉头的好……”孟良娴眼神躲闪,努力找着借口,随意编个谎话。

140不吉利的银灰色

吴世勋冷冷的看着这个半老的徐娘编造着借口,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凌夏皱起眉头,没想到这个伪善的大妈,能找出这么不羁的借口,让她根本预想不到。

“妈妈,没想到你还没老呢,思想就这么老土了……小时候听过的话,有几个是真的……这么好看的银灰色,居然说不吉利……”凌霜霖不满的嘟起唇,贪婪的眼神在银灰色的车身上扫描几遍,恨不得隔空取物,将车子瞬间移走。

“霜霖!怎么这么跟妈妈说话!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孟良娴板起脸孔斥责。

凌霜霖吓一跳,从小到大,她就被这个母亲娇生惯养的宠溺着,即便她做了错事,母亲也只有极力袒护的份,从没有这样高声斥责过她。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一阵委屈,眼中噙满泪水:“妈妈,你怎么这么生气,刚才你把我拽倒,爸爸责怪你,我还袒护你来着……”

“乖女儿,是妈妈不对啊,不该大声责怪你,可是这车,真的不吉利哦,我们快走吧,快跟妈妈回家,你还带着身孕,不适合离这不吉利的车子这么近,乖啊,走吧……”孟良娴意识到不该那么大声斥责她的宝贝女儿,小声安慰着,拉起她的手,又想往前走。

看完了一家三口演戏的吴世勋,笑吟吟的上前:“凌太太,您真的不喜欢这部车?就是因为银灰色不吉利?”

“嗯,对,这银灰色太幽暗,不吉利,实在不吉利……”孟良娴重复着她的理由,一个劲的点头确认着她不能成为理由的理由。

“凌总,您也不喜欢银灰色是吗?听说您只喜欢黑色的车子?”吴世勋笑容可掬彬彬有礼的转向凌正德。

“唔——我只开黑色的车子……”凌正德不轻不重的承认,他确实不喜欢银灰色。

“唔……那好办,我现在就命人将这车子车身重新上漆,改成你们所喜欢的黑色,这样还满意吗?”吴世勋非常诚恳的说,悠然的眼神将一家几口全部扫描一遍。

“好啊好啊,吴大少,你可真细心,这么有诚意,我好喜欢啊!”凌霜霖最先沉不住气,喜出望外,她真没想到吴世勋居然还诚心诚意的打算将车身改成黑色,正中下怀。

这样气派的车子,改成黑色的话,显得更有品味了,更加配得上庄语岑。暗暗想着,她唇角扬起欢快的笑容。

“吴大少,这不太好吧……本来已经够破费了……”凌正德推脱着,心中却想着这部车子改成黑色会是怎样的效果,一定气派出众。

吴世勋邪魅的笑着,等着孟良娴表态,双眸星光闪烁,捉摸不定。

“凌太太,您觉得呢,将银灰色,改成黑色,还满意吗?”俺孟良娴还在愣神,吴世勋笑吟吟的提醒。

“啊!不!这车子不吉利!就是不吉利!”孟良娴连连摆手,又是一阵惊悸的神色。

改了颜色又如何,不过还是那部当年撞死沈梦琴和柳源的车子,再怎么改都无法改变它的本质,它是谋杀的罪证,无可更改。

这一点,吴世勋知情,凌夏知情,孟良娴当然也知情,只有另外几个人还蒙在鼓里,一头雾水。

“妈妈,您真是奇怪,吴大少都说改成黑色了,您怎么还说不吉利,真是奇怪……”凌霜霖本来看到了拥有这车子的希望,却被母亲一句不吉利再度打破了,很是不满的嘟囔着。

“住口!我说不吉利,就是不吉利!跟我回家去!”孟良娴再次失控的怒吼,刚才还哄一下,照顾一下女儿的情绪,现在根本什么都不顾了,硬生生的拖住女儿的手臂往前拽。

“啊,妈妈,好痛……”凌霜霖吃痛的想缩回手臂,可是被母亲紧紧的拽住,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用一只手臂慌乱的拽住庄语岑,将求援的目光转向父亲。

“良娴,你怎么做妈妈的,女儿现在带着身孕,你怎么一点轻重都不知道!”凌正德大力的掰开妻子的手,解救女儿于尴尬。

“谁让她不听话!这部车这么不吉利,会害了她,害了她肚子里的小孩!下一代都会遭殃的!”孟良娴几乎是失态的怒吼,目眦俱裂。

“这车子究竟哪里不吉利了,你说!刚才你说银灰色不吉利,吴大少说改成黑色,你却还说不吉利!到底哪里不吉利?你说!”凌正德也愤怒起来,一向和颜悦色的妻子如此失态,真是反常,让他颜面尽失。

“我说不吉利,就是不吉利!这车子哪哪都不吉利!从车轮到称身,哪那都不吉利!”孟良娴本来就是找个借口,哪里想得到吴世勋顺水推舟,现在她都无法自圆其说,只能将无理取闹进行到底。

“良娴!你!”饶是年已半百的凌正德,妻子一旦无礼起来,他也无可奈何,他只能转向吴世勋带着歉意的说:“抱歉啊吴大少,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

“哪里,哪里,凌总,不用客气……”吴世勋微眯起双眼,似乎毫不在意,非常的好脾气:“尊夫人说的对呢,这部车子,十几年前,撞死过人,发生过车祸,当真是不吉利呢……”

这句话,惊住了几个人,凌正德,凌霜霖,连同庄语岑都不可置信的将银灰色的车子扫描一遍又一遍,搜寻着可疑的痕迹。

这么崭新的车子,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别说凹痕,连划痕都看不到一丝一毫,怎么可能撞死过人,而且还是在十几年前。

“吴大少,你可真会开玩笑……谢谢你,不计较我太太如此失态,还为她找借口……”凌正德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反而误以为是故意找个台阶给他们夫妻俩。

凌霜霖更加不相信,嘟起嘴吧:“吴大少,没想到你这么幽默呢,难怪那么多女人都为你着迷,前赴后继的……”说到一半,意识到身旁还有未婚夫庄语岑,不好说的太露骨,以免花痴嫌疑,赶紧住嘴。

“真的,我没开玩笑,这部车子,确实十几年前出过车祸,我只不过是小小改造了一下,尊夫人确实足够敏锐,一眼就看出这部车子不吉利……”吴世勋鼹鼠一样吃吃的笑,笑的人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一地。

“既然你知道这车子不吉利,怎么还把它作为礼物送给我太太?”凌正德露出不悦的神色,略带歉意的眼神瞟向他的妻子,为方才失态的斥责她表示歉意。

吴世勋邪魅的眼神,也转向脸色苍白的孟良娴:“凌太太,这部车子送给你,知道什么缘由吗?”

“什么缘由,我不知道,正德,我不舒服,我们回家吧,我胸口好闷……”孟良娴反射性的否认,扯住凌正德的手臂,恳求他赶紧带她离开。

她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隐藏在吴世勋这位大少爷邪魅的笑容里,他笑的她心惊胆战,无法预想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简直让她几近窒息。

“什么缘由?”凌正德屏住呼吸,很想知道这部不吉利的车子,作为礼物送给他的太太,究竟是什么缘由,难道,他的妻子和这部车子有关联?

“你不妨问问尊夫人,这部车子的来历,她最清楚不过……”吴世勋邪魅的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孟良娴。

“良娴?你知道这车子的来历?”凌正德好奇的问,浓眉紧皱。

“来历?一部车子能有什么来历?无非是花钱买来的……还能有什么来历……快走吧,我简直透不过气来了……”孟良娴使劲拖拽着凌正德的手臂,焦急的想逃离,雍容华贵的妆容因焦急被挤压的变形,皱纹凸显无疑。

“凌太太……你这么着急的走,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很心虚呢,还不如跟我回客厅,再喝一杯茶,休息一下……”吴世勋不紧不慢的建议。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

只要能离开这个车库,远离那部车子,去哪里都好,实在太让人压抑了,孟良娴听着他的建议,忽然嗅到一丝舒畅的味道,忙不迭的点头应允:“好啊,好啊,我们回客厅的好,这里真的是太闷了,让人透不过气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返回客厅,余管家在前,还是孟良娴走在最前面,将其他几个人远远甩在身后,她太迫不及待的渴盼离开那个令人压抑几近令她疯狂的车库了,几乎是小步奔跑着逃也似的离开。

凌霜霖蔫头耷脑的,半个身体都依靠着庄语岑,娇娇弱弱的让他搀扶着走,远没有了当初随母亲去车库的那股兴奋劲。

她听着吴世勋和父母亲的对话,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部车子,跟母亲有什么关联。

而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如果不是有关联,她母亲怎么能一眼看得出这车子不吉利,她又不会巫术,没有开过什么天眼。

凌正德神色木然,妻子反常的表现令他怔然,他忽然觉得妻子不对劲,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惶恐不安的气息。

她为什么这么惊恐?尤其看到这部车子以后,吴世勋说她跟着不吉利的车子有关联,她知道这部车子的来历,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来历?

吴世勋牵着凌夏的小手,倜傥的慢悠悠的跟在最后,胸有成竹,泰然自若。

“世勋,你说这招管用吗?”凌夏轻声问,小手开始汗津津的,神情有点紧张。

因为他们手中没有有力的证据,仅仅依靠攻心术,不知道胜算有几分,这个狡猾伪善的大妈孟良娴,会不打自招吗?

吴世勋响亮打个响指,冷睨着前方快步行进的孟良娴的背影,冷冷的说:“放心吧,即便她会七十二种变化,我也要让她变出原形!”

凌夏轻咬着唇,秀眉轻瞥,眼神犹疑的落在孟良娴的背影上。

这只千年的狐狸,有那么容易现出原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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