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云子忠望月长叹道:“诸位兄弟,上次我们像这般其乐融融的欢聚一堂,还是前年中秋的时候,那时候父皇还在世,记得六哥当时赋诗一首,赢得父皇青睐,可是如今物是人非,现如今只有我们寥寥几人,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是啊是啊……”
众人都以云子忠为首,开始哀叹,唯独云千乘对此不屑一顾!
“哼”
云千乘不语,只是自顾自的饮酒,云星河此时不悦的说道:“大哥,众位兄弟都在为国家命运多舛而哀其不幸,你何故在此发笑?”
云千乘道:“无事生非,焉能不惹人发笑?”
“你!!”
云星河当即翻脸道:“是!我们都是被封了虚职,就你云千乘最能耐,被封了个什么骠骑将军,居于暮恪之下,陈恒之之上,你云千乘多能耐啊!”
“无聊!”
云千乘起身便要坐去别处,奈何云星河还在喋喋不休,此时云载兴起身劝道:“两位兄长,说到底皇上对诸位还是不错的,我们大多都被封了王侯,又被许以要职,而今衣食无忧且身份显赫,不用在整日里担惊受怕,闲暇之余还可以把酒言欢,如此岂不乐哉?我们都是皇上的臣子,又是骨肉兄弟,以后自然是少不了要在朝中大显身手,几位兄长才干绝伦,定能得到皇上青睐重用!”
“是啊是啊……”
云华英开始和稀泥,举起酒杯说道:“老十一说的对,就说那玄武门兵变吧,李世民有多很?身边的兄弟没一个活下来的,李建成李元吉死的一个比一个惨,比起这些,三哥还是个仁义君子……”
“他仁义个屁!”
云天清起身说道:“明眼人谁都能看出来,父皇的死有蹊跷,这分明就是云行衍弑君夺位,你们现如今却个个对他马首是瞻,不思为父报仇,汝等还算是个人么?”
云天清说罢,却引得众人哄笑,他问道:“汝等何故如此?”
“十二弟啊十二弟,你说说你,在这里谁也知道你当初是最有可能继承君位的,可你怎的糊里糊涂的拿出一道做了假的圣旨?不好好在外统御兵马,反倒是入京被缚夺去兵权,你说说你…·哎,算了!诸位兄弟,我们吃酒!”
云华英一副深知内情却又不善多言的丑恶嘴脸,叫云天清顿时火冒三丈,见他怒道:“云华英,本王和你之间还有笔账没算,你以为你这些天一直这么搪塞躲着本王,就以为这事儿能这么算了么?”
“偃亲王说的哪里话?”
云华英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这人从来都只是喜欢实话实说,莫非大王你被封王爵之后,便要反过来欺凌我?这可是九哥的府邸,何况大哥也在这儿,你乱来不得!”
“狗东西!”
云天清怒骂一声,显然对于他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没话说了,此时云凌志起身,举着酒杯在殿内踱步,走了大概三步有余,便赋诗道:“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韶华终有逝,不见后来人,千杯未解饮,万杯苦沉沦,君王朝堂坐,笑煞天下人!”
“胡言乱语!”
云子忠一直没吭声,但却也忍不住斥责道:“六哥你醉了,来人,送安成侯回府!”
云子忠说罢,便有几人上前去搀扶,却被云凌志挣脱,骂道:“我没醉!醉的是你们,老十二说的对,明明云行衍就是个篡位弑父的无道昏君,你们为什么还这样假惺惺的在此掩饰?!生为男儿,就没有一丝血性么?”
众人不语,此时云子忠更加生气了,心理寻思道:你是诚心给我难堪呢是吧?
遂而云子忠怒道:“一派胡言!皇上圣明岂容你在这里质疑?!来人,把他给本王轰出去!”
“喏!”
几个守卫上去把云凌志拖行而走,而那些个乐师也都被云子忠遣散,好好的一桌团圆饭,却又被搞成了这般四分五裂,不成样子……
与此同时,皇宫内,云行衍因为白天张婕的话心有余悸,遂而特意召见徐狂入宫,君臣二人在冷风亭对弈,可是无论云行衍怎么下,结果却都是和棋,故而云行衍问道:“徐狂,是朕的棋力见长,还是你的棋力倒退,这每每都是和棋,属实无趣!”
徐狂不认为云行衍是在调侃他,而是恪守君臣之礼,说道:“启禀皇上,臣是臣,君是君,臣怎可胜过皇上?此乃君臣之礼,微臣不敢逾越……”
“好你个徐狂!”
云行衍撇嘴道:“你何时也学会这等谄谀之臣献媚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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