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渐沉睨了她一眼没说话,指尖的烟蒂送到唇边狠狠抽了一口,白色烟雾袅绕逐渐模糊了他冷硬的五官。
许呦呦见他不想跟自己说话,转身想走,犹豫了下,又回头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少抽一点。”
傅渐沉侧头看她,隔着烟雾眸底的光明暗交杂,讳莫如深。
片刻的沉默,烟蒂掉在地上,声音沙哑,“帮我踩灭了。”
许呦呦上前用脚尖踩灭烟头,又弯腰捡起来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傅渐沉,今天的事真的很谢谢你。”她走回来,仰头看着靠在墙壁上的男人,“还有……我今天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打你妈妈的。”
傅渐沉咽喉收紧,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沉涩,“许呦呦,今天要是我妈和傅宁成功了……”
顿住,低垂的眼眸掠起看向她,“你还喜欢他吗?”
许呦呦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会的。”
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不可置信,“就算他跟别的女人……你也喜欢他?”
“如果你妈和傅宁成功了,他也是受害者,我只会心疼他,更喜欢他。”许呦呦声音软糯,但与眼神一样坚定,“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不管他发生了什么,喜欢就喜欢,不会受外界影响而有任何的改变。”
傅渐沉沉默了片刻,又抬眸问:“如果今天换做是你,你觉得他也会跟你一样吗?”
“他会的。”许呦呦不假思索的回答,语气很坚定。
“你就这么相信他?”傅渐沉眸底一闪即逝的狰狞和不甘心。
“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要相互信任,相互扶持。”许呦呦绯唇轻挽,“等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你们在一起了就会明白的。”
傅渐沉舌尖死死抵着腮帮子,没有说话。
站久了腿疼得快站不住了,可更疼的却是心,犹如钝刀慢慢的割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远无法愈合了。
许呦呦见他脸色惨白,似乎很憔悴的样子,将轮椅往他身边推,“你还是坐着吧。”
傅渐沉低垂着眼帘没说话,也没有看她,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取药那边广播叫着傅渐沉的名字。
“你的药好像好了。”许呦呦提醒他。
傅渐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许呦呦只好去帮他拿药,然后挂在他的轮椅上,“你早点回去休息。”
傅渐沉坐到轮椅上,转动着轮椅要走。
许呦呦转身要进去时,身后忽然响起紧绷的声线,“许呦呦……”
她回头。
傅渐沉仰起头看她,眸色复杂,又夹杂着难以察觉的不安。
“现在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许呦呦知道大白不喜欢自己跟他接触,可今天要是没有傅渐沉帮助,自己也没办法顺利救到大白。
如果说不能做朋友,对他不公平。
“傅渐沉,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她笑了笑,轻悦的嗓音如春风拂面——
“所以,你要是还想跟我做朋友,那我们就继续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