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云沉默没回答。
墨深白又道:“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她虽然姓墨,但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她能不能做墨小姐,取决于她听不听话。”
言下之意,如果墨织云不再听话,那么他也没有留着她墨小姐的身份必要。
墨织云不再是墨小姐,那陆鹤云再接近墨织云也没有任何好处。
陆鹤云眸底一闪即逝的错愕,很快恢复平静,之前是自己对墨深白这个人认知浅薄了。
“墨总,想我怎么做?”
聪明人与聪明人的谈话从来主题明确,不需要弯弯绕绕。
“离开墨氏,远离织云。”墨深白抛出自己的条件,同时也抛出了诱饵,“墨城的公司,你可以随意挑。”
“墨城还有比墨氏集团更好的公司?”陆鹤云没有一口答应,谈判的计较就是不能太快暴露自己的底线。
墨深白暴露是因为他有那个资本,但是陆鹤云没有,他必须在有限的条件下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没有。”墨深白薄唇轻勾,眸底的光夹杂着轻蔑与不屑,“但你别无选择。”
陆鹤云垂眸,深呼吸一口气,声线紧绷,“我需要一个出国深造的名额。”
墨深白的眼神多了几分深究和意外。
陆鹤云比自己想的要聪明很多,比起留在墨城,出国对他而言机会更大,选择权也更多。
“可以。”送他出国对墨深白不是什么难事,没什么可犹豫的。
休息室里隐约传来动静,墨深白本能反应的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向休息室,看都没看一眼陆鹤云。
陆鹤云侧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拳头,平日里温和如玉的眸光里慢慢露出裂痕,缝隙里是汹涌的冰冷和黑暗,像是要吞噬一切。
有些人一出生什么都拥有了,可有些人不管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过去……
墨深白开了休息室的灯,许呦呦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眶红红的,像是做了噩梦。
“做噩梦了?”他走过去,拿纸巾给她擦拭汗水。
许呦呦闻声抬头看到他,立刻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心跳砰砰砰跳得很快。
墨深白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没事了,做梦而已。”
许呦呦靠在他的怀里紧闭双眸没说话,气息还在喘。
她没法子告诉他,别人做的梦只是噩梦,而自己做的梦都会变成真的。
墨深白感觉她好像是在害怕,身子都在颤抖,长臂紧紧搂着她,转移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想不想吃冰淇淋?我让姚姚去买,想吃什么口味的?”
许呦呦摇头,只是抱着他不说话。
墨深白的指尖温柔轻梳她的长发,又道:“那要不要出去看会电视?”
为了让许呦呦不无聊,他让人在办公室安装了液晶电视,方便她刷剧。
许呦呦咬唇,抬眸看他,“织云是不是来了?”
刚刚她睡得迷迷糊糊,但隐约听到织云的声音了。
墨深白点头,“她吵到你了?”
许呦呦摇头,“没有,你们吵架了?”
“没有。”不是吵架,自己单方面碾压他们。
毕竟身居高位多年,很多时候都不用张口,一个眼神就足够威慑。
“你别跟织云吵架。”许呦呦刚睡醒,声音慵懒微哑,“她还小。”
“你也小,为什么这么懂事?”懂事的孩子,总会让人格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