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林东的惨叫声，就消失了。

黑色凤凰已经吃了过半，咀嚼碎肉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韩奈儿听着心惊胆寒。

她甚至不敢往黑色凤凰的方向，多看两眼。

她是绝对的人类，这方面，还度不过心里那道坎，额头上还生出了一层薄薄得冷汗。

“不敢看吗？”

司御天已经松开了揽着韩奈儿的手，声音极冷，“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冷血的魔物？”

韩奈儿身子一颤，心如刀割。

长袖之下，指甲扣入了血肉里，也不觉得疼。

“不是……”

“不是吗？那你为何要掉眼泪？”司御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黑眸幽深的可怕，宛若无尽的深渊，“魔吃人，魔放纵魔去吃人。我要感谢你赠予的血脉，林夫人。”

韩奈儿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长睫颤抖，眼泪扑朔而下。

无声的泪。

御天，都知道了。

他果然恨她，恨她给他这一身邪恶、阴狠的魔族血脉，恨她的遗弃，恨她的一切。

“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怎样的人。”司御天退开两步，自发地跟韩奈儿拉开了距离，不想距离她太近，“可怎么也想不到，真相竟会如此残忍。”

韩奈儿下意识地抬起头，黑琉璃一样的眸子里，已经盈满了泪光。

她唇无血色，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跟他情愫，可是涌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三个字：“对不起……”

司御天不由得皱眉。

心里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