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点点头道:“虽然这位姑娘剑法有许多瑕疵,可大体也能明白,奕剑术讲究料敌先机,以高明眼里瞧出敌人破绽,从而先一步出手封死对方出招,以求制敌。”
傅君婥眼睛微缩,对方说的真是奕剑术的奥义,她微微打量此人,心中猜测其身份。
王通似乎能看见其心思一般,淡淡的道:“老夫王通!”
傅君婥心中一凛,曾经听师父说起中原武林高手,特别点出此人虽然三十年未起争斗,可武功绝不在四大门阀主持者之下。
只一个姜言,她就应付不了,加上此人,更是毫无胜机,开始思量如何脱身。
“奕剑如弈棋,非得神清目明,方能发挥全部实力。”姜言开口道:“傅姑娘恨意充塞心中,眼里满是怒火,这可不是最佳状态。
何况你还要一手提着杨广头颅,行动多有不便,要折损一些武力,奕剑术的威力自然大打折扣,破之不难。”
“大言不惭,你来试试!”傅君婥轻喝一声,前冲两步,飞到半空,长剑如练,直插往下。
姜言站在原地,朗声道:“所谓一力降十会,我凭什么要入到棋盘,受你定下的规约?”
抬掌运足了功力,猛然往前一推。“轰隆”一声,似晴天起了个霹雳,无匹的气势朝着对方汹涌而去。
傅君婥人在半空,就感到一阵窒息,行进艰难,不得不一扭身躯,落到地上。她又不甘,跟着第二剑送出,直取对方小腹。
“徒劳无益!”姜言微微摇头,双掌齐齐前推,呼呼声中骤起狂风,地上飞沙走石,漫卷而去。
傅君婥避无可避,只得横剑防御,一股大力冲撞过来,几乎拿剑不住,胸口微微发闷,往后退了两步。
她在剑道上天赋不错,可傅采林传下的九玄大法,只练到第六层,内力比之对方,差了不止一筹。
姜言并没有趁机攻来,傅君婥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难以善了,放下木盒,仗剑主动攻上。
这一剑落在空中,便是九个剑花,分别罩向敌人身上要穴,且其中带着极多后手,只要对方一抬手,后招便能循着一丝破绽,无孔不入。
“胜过奕剑术的另一种办法,自然是我比你棋力高!”姜言微微耸肩,似要出手。
傅君婥注目过去,只看一眼,顿时脸上止不住愕然。对方这轻轻的一个动作,比她刚才一剑,变化还要更多,似乎无穷无尽,叫奕剑术无从下手。
王通也忍不住叫了声好。两人论武时候,姜言曾经说过,天山折梅手是一门永远也学不尽的武功,任何招数都能化入其中。
他还有些半信半疑,可见着对方这一招,简单中蕴含繁复,平稳中夹带惊艳,便是他遇到了,一时半会也捉摸不透,如要破解,只能运足了劲头强攻。
“这女子功力不够,躲避才是正理。”王通这样想,而傅君婥却不闪不避,长剑直冲姜言胸口而去,竟似个同归于尽的打法。
但见姜言出手陡然加快,在剑身上一抹,长剑不自觉的偏转极远;又顺势一掌拍下,劲力脱手而出,正中对方胸口。
傅君婥倒飞出去,噗的一口血喷出,染红了纱巾,落在地上,头顶竹笠业已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