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枪挑向霸天,一时震慑全场。那些个贼寇见头领死了,竟也不逃走,仍旧奋力冲杀,并有人大声道:
“房头领还在后面,我们人多,不用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大伙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贼寇士气大涨,刀枪不停。牧场众人虽也奋力阻挡,奈何少了几分血气,人数又不如,一时难以招架。
姜言大怒,张弓就是一箭,先将方才说话的贼头杀死,又连发箭矢,落入涌过来的贼寇步兵中,瞬间杀死十数个人,吓得他们胆寒不敢前进。
他这便看清楚了,对面骑兵步兵大有不同,步兵怯弱,骑兵悍勇。于是一带缰绳,左右冲撞,手执长枪,简单的挑抹,敌人如雨般从马上坠下。
等他杀得好几十个,贼人毕竟也不是铁做的心,顿时崩溃,后退崩逃。
有人要追,姜言连忙拦住,道:“河边处还有恶战,你们留些人守好这里,救治伤患,其他的随我来!”
他急冲到后面,眼前情形叫他大吃一惊。牧场一方阵型已是七零八落,岌岌可危;且那贼人已有两百左右,剩下还有三百多人渡河。
两边相加,也近乎千人,两寇将一半的兵马布置到了这里,显然是势在必得。
不需姜言吩咐,手下全都涌过去帮助同伴。他抬眼一看,柳宗道正与一个壮汉拼斗,且落在下风。
那壮汉自然是房见鼎,与向霸天身材截然相反,身形高大,手长腿长,裸露在外的肌肉鼓胀,充满力量。不过脸上贱肉横生,额头生出个硕大的肉瘤,倒是和同伴一样丑陋。
这人使的一对短狼牙棒,上面尖刺还带着倒钩,十分毒辣;舞动之间,呼呼生风,单从柳宗道不敢与之对碰来看,就知力道定然不小。
吴兆汝垂着血肉模糊的右胳膊,左手执剑,满脸惨白,站在一旁,几次要冲进去帮忙,却找不到机会。
姜言打着擒贼先擒王的主意,纵身一跃,落在场中,抖起长枪往前一戳,那房见鼎抬起兵刃一挡。
两人均是一震,暗道:“好大的力气!”
房见鼎打量来人,见他少年俊俏模样,心里一惊,暗道:“莫非这就是那杀刘武周、灭毕玄徒弟的姜言?难怪老四会死在他手上。
不过传来的情报里头,怎么没有此人跟随飞马牧场商队的消息?”
他略一停手,眯起眼前往前看,这才发现,向霸天那只凶悍的队伍,业已溃逃,更是不敢怠慢,操起狼牙棒,先冲过来。
姜言操起长枪将之架住,对两个同伴说道:“二位执事,此人交给我收拾,你们快去帮兄弟们御敌。”
柳宗道二话不说,转身冲向一旁,手中长刀不停,连续砍翻几个贼寇,帮助同伴稳住阵脚。
那吴兆汝也要走,房见鼎见状,连忙舞动狼牙短棒,劈头盖脸的打来,破空之声十分尖锐,尖刺借着将要落山的太阳,发出明晃晃的光,耀得人眼看不清楚。
姜言抖动长枪,现出无数个枪花,迎了上去,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将对方猛招一并接住,说道:“原来是用的锤法。”
手上一个变换,用了巧劲,长枪并不硬碰,见缝插针,拨弄甩挑,将敌人的兵器荡开,往其前胸攻去,几招功夫,衣衫破碎,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