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著来看,石龙得到的秘籍,分明应该是《长生诀》,怎会替换成了《易筋经》?
姜言很是疑惑,神情却毫无变化,也不翻看,反倒坐了回去,问道:“秘籍在石兄手上,也有一些时日,难道一点收获都没有。”
石龙苦笑道:“此经虽义理深奥,内容晦涩,可也难不倒我,只是每每运功欲要入门,总是心底升起一股烦躁,毫无进展。姜公子方才看出我未能入门,似乎对这门武功有所了解?”
“我以为你得的是长生诀,那鬼画符没有主角的命,哪里能够入门?”姜言心中暗道:“不过,这易筋经似乎也有这个毛病,且让我想想要如何去说。”
他随后一招,秘籍落在手上,边看边开口道:“此书乃是达摩面壁九年,集一身精华而成,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
其中关窍,等我看后为你道来。对了,石兄是从哪里得来这本秘籍?”
石龙虽然心中有些焦急,还是按捺住了性子,说道:“姜公子当记得两三年前,各地天降流星之事。我那是正在宣州一带游历,眼见得一团火光坠于一处幽谷中。
我想流星坠落必有陨铁,赶了过去,却是四周一片宁和,毫无毁损痕迹。我心有不甘,反复探寻,终于察觉一块大石显得突兀,掀开来看,便见着一个铁盒,里头藏有这本秘籍。”
宣州幽谷?不会是寇徐二人埋葬傅君婥的那个地方吧?姜言暗中嘀咕,却不多说,只点点头,将一本秘籍看完,果然是如猜测中的那样,对商青雅的伤病毫无用处。
他将秘籍一抛,落回原桌,与之前相比,一点变化也无,开口问道:“石兄觉得这《易筋经》里所载的武功道理如何?”
石龙直起身子,郑重说道:“总一身之脉络,连五脏之精深,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功成之后,心动而力发,一放一收,自然施为,无须用意,实在是最最上乘的武学道理。”
寇仲与徐子陵竖起耳朵,一字不漏的听完,却两眼茫然,实在是无人教导过他们武学基础,是以每一个字都听得清,可连在一起,全不明白何意。
姜言见得此景,轻轻一笑,说道:“如潮而涨,似雷之发,不觉其而自出,便如一叶小舟行于大海巨涛之中,浪起浪涌,小舟自然高起低伏,何须用力?”
寇徐这才听得明白,自觉得了天大的武学道理,心中喜不自胜,脸上皆有激动。
“若要用力,又哪有力道可用?又从何处用起?”姜言这一句话是对着石龙说的,对方紧皱眉头,心中有了一点念头,却总抓不住,急得满头大汗。
他想了好一阵,不得要领,最终还是颓然起身,拜了一拜,道:“我资质驽钝,终究堪不破这层障碍,还请姜公子点破。”
“既然此功最终神效是不求而得,那练的时候,便能强求么?”姜言一语,让石龙心底起了一个霹雳,一点光亮升起,将要冲破谜障。
“习练此功,须得堪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习武功的念头。”姜言进一步解说,有叹道:“只是修行之人,必定是秉持勇猛精进,以期尽快从中获取好处,如此便是南辕北辙,怎可成功?”
石龙已经全然明白,想了一想,颓然坐了回去,说道:“要心无所往,当真是千难万难。我一拿起此经,自然是存了习练的念头,这一辈子,怕都不是没有机会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