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急转直下，看得伊鲁卡心急如焚，眼见御间连形态变化都消失了，他打算放下鸣人前去助阵。

而水木并不打算再有留手，此刻急速奔赴树上的御间，打算一击定局。

谁知他尚在半路，御间气势不减，缓和了查克拉耗尽的虚弱后，一声暴喝：“水木，你打算对小椿不管不顾了吗？”

水木骤然停住脚步，抬头死死看向御间：“你怎么知道小椿？”

御间胸有成竹，所谓大招，当然就是嘴炮。

这本就是一场牵制战，他不相信水木的咒印形态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只要让他心旌神摇，自然不攻自胜。

“小椿对你一往情深，即使你心思飘摇，欲叛离村子，她亦对你不离不弃，没有告发你。但你以为这样下去，小椿就是无辜的吗？”

“你一旦被村子抓住，所犯下的罪行乃是死罪，作为你的包庇犯的小椿，想必亦会受到不小的惩罚。”

“你知道村子对待死罪亲族的态度吗？以你数十年的经验意识的所见所闻，应该不会不明白，同样是死罪。”

“你一旦被抓，小椿或许不会立即被抓进牢里，但不久，便可能会被派遣往战场间接赐死，因为这样的人可能会对村子怀有怨恨，是属于不稳定因素，”

水木呼吸急促，面容狰狞道：“你就算提及小椿也没用，我做这一切早就想好了后果，那女人就让她死去吧！”

“真的吗？”御间怜悯的看着水木道：“那样的话，即使听到小椿之名，你应该无动于衷，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呼吸紊乱。”

“想想吧，仔细回忆，小椿与你作为儿时青梅竹马，现在你的未婚妻对你的体贴与温柔，以及永远未曾有过埋怨的理解。”

“回忆她为你做过几顿饭，回忆她为你缝纫过几次衣服，回忆你们一同在月下看过几次星月。”

“也许，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你真正所想，你真的向往力量吗？你真的尊敬大蛇丸吗？”

“这就是我想要的，你说再多也无用。”水木让自己平静，掌心却抓的越来越紧。

御间叹息一声抬头看天道：“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行为是由自己自主决定与发出，可有时候事实并非如此。”

“既然你追寻力量，为什么不直接出村去寻找能给你带来力量的人，比如大蛇丸，为何还要盗取封印之书才出村，这是因为什么，你问过自己吗？”

“我这只是我给大蛇丸大人的见面礼而已。”水木咬牙回答。

“是吗？”御间揶揄道：“大蛇丸何等样的人物，需要你这些东西来孝敬？你敢说，大蛇丸曾经作为木叶三忍之一没有看过这些禁术？”

“我”水木哑口无言，露出惘然，大蛇丸真的需要区区封印之书吗？

御间一针见血：“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一个缘由，那就是自卑。”

“从小你就有极强的争强好胜之心，你不甘心久居人下，所以想方设法升上高位，可随着一次你为了完成任务伤害了队友，一切上升提拔皆被阻拦，连教师的职位亦被卸去。”

“而你从来都瞧不起的伊鲁卡老师，脚踏实地的做着自己，反而步步高升，得到人们赞誉，成为极好的忍者教师。”

“这个时候，你的自卑化为了嫉妒，嫉妒化作了强欲，你想改变这一切。”

“而人一旦不再兢兢业业做事，必然会想到旁门左道，对你来说，大蛇丸就是那个左道。”

“可这个时候，当再次来到这个门槛时，你复又犹豫了，因为你清楚自己的水平，清楚自己的能耐，你在想，你这样的人，大蛇丸大人，真的会接纳吗？说到底还是自卑。”

“所以你想要有交换的筹码，有值得重视的筹码，才导了这么一出蹩脚的戏码。”

“你自己也明白，只是习惯了自我欺骗，你不过是大蛇丸的一颗棋子而已，压根不足为重。”

“不，不是这样的大蛇丸大人是看重我的”水木不愿去听取御间的话，可咒印强化的包括他的五感，纵然他捂住耳朵，声音也源源不断传来。

看着这一幕的伊鲁卡停下脚步既震惊又有些无言，水木所做是因为自卑？他这位朋友为什么感受不出来？

“好好想想吧，就像你想变强是出于自卑，可这也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是什么？只是想让小椿过得幸福，感觉骄傲，你想要的，只是作为一个值得小椿称赞的男人。”

“说来说去，不过是儿女私情，不过是想要获得称赞认可以及承认，承认你所做没有错，承认你是好样的。这一切，根本没有你自以为的那么高尚”

说到这里，御间话锋直转道：“与此同时，你现在的所做所为，与你想要的其实完全是背道而驰。”

“做好了你不会得到承认，做差了你就会身死，这样的你，还在坚持什么？”

“我不相信，不，我不是这样想的”水木已经彻底魔愣了。

御间给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与此同时，就连这非你所想的的东西，亦不过是别人施舍给你的。”

“你以为今天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发生的吗？”

水木惊恐抬头，张口结舌：“我”

“仔细想想吧，作为村子的人柱力，时刻有暗部在附近监视，你是如何顺利接近而说动鸣人的？”

“作为村子的禁术重地，即使人力不足，鸣人一个下忍又是怎么闯进去的？”

“我们战斗如此良久，木叶却迟迟没有忍者前来，真的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隐秘没人找来吗？就我感知到的，附近就有好几个暗部存在。”

闻言伊鲁卡一惊，利用查克拉探知四周，却什么都没有感知到。

暗处的天藏和另外几个暗部成员无语了，他们就这么暴露了？但几人并没有出现的打算，一动未动。

“怎么样？随着思路清晰，想得多了，有没有发现你早已身处绝地，是不是突然发现很绝望，是不是发现自己所做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水木神情痛苦道：“不，只要我突围出去了，大蛇丸大人一定会前来与我接洽。”

“不可能的！”御间击碎他的侥幸和幻想，字字珠玑道：“大蛇丸？他亦不过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屠夫而已，他会在意你的性命？”

“我想你一定感受到了吧？自己体内的力量在逐渐流失，你可知什么缘由？”

水木的确感受到了，止不住的惶恐起来。

“这所谓的咒印，根本就是一次激发生命潜能的毒药，一旦药效过后，后遗症爆发，你也活不长了。即使这样，你也认为大蛇丸器重着你吗？”

说完，御间闭口，不再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