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同意这话,是的。”我接茬儿,“行,咱们,就去酒店吧。修行,也在喝酒之中吧。去杨树林?”
“不去,真的,就去杏花村,去晓涵姐的家里。”金枝坚持到,“现在,我也想请王社看一眼我的养鸡的事呢。”
“叫上柳三棉?”我试探着说,“毕竟,你们还是朋友呀。”
“算了。”晓涵说,“就说柳三棉吧,帮过的人不少吧,有什么用呀。今天他落到这个地步,谁帮他呀?现在,他的日子,可能还不如我吧。这年头,有了困难,有一些人别说帮帮你,连面你也见不着。不是我说话混账,要不信你试试,你现在就打几个电话,说想跟他们借几个钱花花。我保证,你一分钱也借不来。知道为什么吗?真的,有一些人心里不服。”
柳三棉也许不象晓涵说的那样在金钱上出现了问题,不过,他自命清高,经济上只是靠工资,一些开销,已经捉襟见肘了。他不信过去的那么多朋友就没几个好人?如果真要到了要靠借钱度日的境地,他是能借到的,而且还能找出一万个有借不还的理由。但他不会,他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倒不是因为他不缺钱,实际上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几乎到了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的地步了。
在墟圩子,柳三棉进驻以后,他觉得还有是有几个能靠得住的乡镇干部。眼下,望着昔日对他毕恭毕敬的家伙,如今也摆出一副知天知命的架势,随意数落自己,柳三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和虚弱。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特傻、智商特低。也许,现在,真的需要钱吧,柳三棉何曾想到过自己也会落到今天这么一个下场,更没有想到就因为那么一件破事儿,在一夜之间,他那昔日的梦想就被轻而易举地击垮打碎,成了一片废墟。
“晓涵吗?……是我,不好意思,打搅了……我是想对你说点事的。”柳三棉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给晓涵打电话,这是一个曾经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当然,包括好在内的几个男人至今仍然对她念念不忘。柳三棉想了一下,还是收起手机。
马潮见状,打开自己的手包,拿出一沓百元大票,递给柳三棉。
“这算什么呀。”柳三棉笑了笑。
“柳哥,不好意思,身上没多带,就这些。我知道,眼下,你是需要用钱的。我身上就这么多,今天,咱们一起吃饭。你来结吧,剩下的就算哥们儿的一点心意。”。
“你想当村长的事,我是可以帮你的。”柳三棉面对马潮,心里不是滋味。他想进行一个有针对性的主题发言,从党性原则到工作业绩再到做人处事等诸多方面,对马潮回到墟圩子创业的事做了充分肯定。
“别说那些了吧。”马潮心里的味道,说什么呢,真的是一阵悲凉袭上心头。他笑了笑说,“我一个农民,不象你,国家干部,觉得自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想当村长的事,和王社说了。他是从省里下派来的叫下派干部,干不上几年就会另有任用。说到底,他能帮我多少呢。清浅又是墟圩子人,她父亲还是镇长,我觉得自己不可能去争她的村长。可是,我想干些事情呀。是的,我和清浅彼此之间没有太多利害冲突,一直相安无事。至于要求云云,不堪重负,自己的理想,我是说自己的理想方面。当村长,我是想给老大姓干事的。真的,就是再有要求,也要求不上了。柳主任,这些年,咱们有来往,别人不知道。我,感谢你多年来的栽培和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