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片哗然,所有人几乎都面如死灰,没想到这来犯之敌强横至此,使出浑身解数的掌门真人都奈何不了她;玄青真人之于紫雨阁,无异于神明一般的存在,是不可战胜的;而这个象征着整个紫雨阁的图腾竟然败了,叫他们怎么能接受。
这一刻,所有人的信心仿佛都随着安菲的那一掌而烟消云散;所有人作为紫雨阁子弟的骄傲也随着那一掌消散于虚无。
安菲当然没必要顾及普通弟子的感受,因为他们对安菲来说,无异于蝼蚁一般的存在;但这紫雨阁毕竟是那个人的师门,也是那个人的家,自己从来没有活在过仇恨之中,哪怕一天的时间,无论他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最后都选择了原谅与理解。
就让我最后为你、为你的家做最后一件事情吧!从此之后,我将独自闯荡你曾经答应与我闯荡的地方;独自欣赏你我未曾一起欣赏的景色。
想到这里,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过安菲绝美的容颜;眼泪过后,眼神中再无半分的柔情,而是充斥着坚毅。
就在一时间鸦雀无声的场地,安菲“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浑身颤抖,脸色没有一丝的血色,仿佛刚才击退紫雨剑的时候也受了重伤,对着脸色难看至极的玄青真人虚弱道:“不愧是有着千年底蕴的紫雨阁,我输了。”
说完,安菲身体竟然摇晃了一下,显得摇摇欲坠。
人群中又是一阵的哗然之声,只不过一种重拾信心之后的哗然,重新建立骄傲的喧嚣,很明显,紫雨阁众人又恢复了之前的信心与骄傲,皆因为安菲的一句话和一个动作。
隐锡道人与静月师太对视一眼,都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们身为紫雨阁地护阁长老,眼力自不是普通人可比,他们自然可以看出事情地原委,也明白安菲地用意。
玄青真人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他明白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但他又能说什么呢?为了这紫雨阁地声誉,玄青真人向着安菲拱手致意,不再说话。
场面又一次地陷入地沉寂之中。
玄青真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安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着玄青真人讥讽道:“我听齐轩说过,就因为他与你紫雨阁的弟子斗法之时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功法,就被你们认定为魔教奸细,但我很好奇,为何阁下也会同样的功法呢?而且威力比齐轩大了不知多少倍!”
人群中这次没有哗然,而是众人都开始了窃窃私语,想要分辨这件事情的真伪。
“我在寻海城见过那个叫齐轩的少年,他当日所施展的与今日掌门真人所施展的确实是相差不多。”其中一人小声道。
“什么!真有此事?”
“如此说来,那我紫雨阁岂不是冤枉了那少年?”
“我看多半是,因为那日他与熙晴师姐斗法之时,使用了好几个符咒之术,并不能看出他于魔教有什么联系。”
“相传我紫雨阁创派始祖当年就以符咒术闻名天下,但经过几代之后,符咒术渐渐凋零,直至彻底消亡。”
“那你说这叫齐轩的少年会不会与我紫雨阁有什么渊源呢?”其中一人半开玩笑道。
“嘘!你小声点,当心祸从口出!”另一人急忙提醒道。
玄青真人没功夫理会众人的闲言碎语,他听闻安菲的话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会符咒术?不过随即眉头紧皱,眼神看向了隐锡道人,似是心中气愤;虽然隐锡道人刚从寻海城回到紫雨阁的时候向自己说过此事,但也只是说有一个少年使用魔教血引之法而已,并没有详细的说明。
“掌门师兄,这···”隐锡道人心中有所顾虑,吞吐道。
“想必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此法乃是我紫雨阁创派始祖流传下来的符咒之术,肯定不会跟魔教有任何的关系;但你所说之人虽说与我所施展的大同小异,但也许并不一样。”玄青真人对着安菲解释道,或许是对着所有人解释道。
虽然众人对此事都十分的震惊,但也仅仅是震惊而已,最多也就觉得紫雨阁肆意冤枉好人,毁人前程;但其中一人听闻之后却冷笑不止,心中早已有了计策。
此人就是之前多次挑拨众门派与紫雨阁关系之人。
“当时齐轩在寻海城的时候就说过,他是不是魔教中人不要紧,重要的你紫雨阁说他是,他就是。”安菲冷笑道。
玄青真人当真是怒不可解,立刻大声对着隐锡道人质问道:“真有此事?”看到隐锡道人点头,立即暴怒道:“何人所言?”
隐锡道人心中发苦,虽有意替王攀辩解,但他面对着平日极少发怒的掌门师兄,心中亦是不敢有丝毫的违逆之情,无奈道:“小徒一时糊涂。”
“哼哼!好一个一时糊涂,他的一时糊涂会给我紫雨阁带来多大的负面的影响,你可知道?”玄青真人气急,冷哼道。
“我已严惩过他!”隐锡道人小心翼翼道。
“我怎么丝毫没有看出他有被惩罚过?你身为紫雨阁护阁长老,执掌刑罚,难道要徇私吗?”玄青真人盯着隐锡道人,一字一句道。
“师弟不敢!”隐锡道人冷汗直流,后背衣衫早已湿透。
虽然无数人都尊称他为紫雨阁的第二号人物,自己有时候也确实有些飘飘然了,但今日面对着这紫雨阁头号人物,才知道自己与他的差距究竟有多大,竟能将自己压制的险些喘不过气来。
“你将今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交代清楚。”玄青真人转身对着人群道:“都散了,今日之事谁都不可妄言,否则以门规处置!”
人群众人对着玄青真人等人行礼之后,迅速退去。
片刻间,此地只剩下玄青真人与隐锡、静月三人,当然还有一个暂时不能动弹的王攀,虽然玄青真人能解开他身上的禁制,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恢复了他说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