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受到污染后,就一文不值,虽然生命同样重要,但美,才是人生为之追求而癫狂的最终艺术,超过任何东西,不管是人,或物,或某种美的艺术品。
被病痛折磨得几近昏迷的左政不知道这些,他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体内每个细胞好像都因为被某种东西攻击,而变得刺痛无比,细胞已经变成密密麻麻的针,不断的扎向他的灵魂,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而是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活,竟然生命的尽头大部分是痛苦的,为什么还要让生命出现,上帝从没有问过我们愿不愿意来到世界就莫名其妙的把我们赶到人间,最后还要被不情愿的赶回去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这是左政小时候,与父亲坐在辽阔的原野上,遥望着茫茫无尽星空时,父亲对他说的话。
左政躺在人群中,眼睛微微睁开,看起来有些呆泄,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那是一个遥远的,且永远回不去的晚上,那晚的夜空,星河横越在天宇,遍布繁星。那时的风,是之后再也没体会过的温柔乡,父亲的话,时常在耳边环绕。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生命从未出现过,就此长眠吧。
一生走过的路途,似乎在脑海中倒数。
左政轻轻闭上了眼睛,在围观的人群,已经看不到左政此起彼伏的胸腔,在他们眼里,左政好像变成了一座没有生气的蜡像,那张脸依旧很俊逸,但现在看起来却有些发青。
铿锵铿锵,列车行驶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外面夏风吹拂,蝉鸣声声叫,世界依旧热闹,只是在这节车厢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就连为左政治疗的男医生,在推了几只肾上腺素后,也摇了摇头,退到一旁,低下了头。
离左政最近的白衬衫女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微微张着嘴巴,愣在原地,但她那压抑的呼吸声,表现出她此刻并不平静。
“这真的不怪我,是他自己扑上来的啊。”被按在地上的拥挤女人,看到没了呼吸的左政,顿时睁大双眼,尖声道。
唰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她。
这时候,讲这话合适吗?
臃肿女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被吓得没了声音。
“我们先把他放到床上吧”沉默了许久,警卫队长出声道。
毕竟,这里人群太多,放在地面上,不管是对人群而言,还是逝者来说,都是一种不尊重。
在警卫队长的建议下,几名随从警卫员马上动起身,就要将左政扶起。
“怎么回事?”
“月亮怎么变红了?!”
“月亮?”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众人立马从默哀中惊醒,抬头望向窗外。
呼
所有人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倒吸了口冷气,头皮发麻。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但却变得殷红无比,仿佛能滴出血。
大地在红月的照射下,仿佛披上了一层血浆。
着实诡异。
而且,现在车厢内还躺着一具尸体,这种画面别提多惊悚了。
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