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轻轻敲着房门,嘴中叫着‘玉儿玉儿’。
今天田母又喝酒了,这让田玉又添加了几道新伤,小田玉因为疼痛而难以入睡。此时听到呼唤,睁开眼睛,却并不起身去开门。
但她却听到那声音叫个不停,持续不断。
“傻瓜,看你能叫多久!”
田玉捂着耳朵。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声音终于停了。
“玉儿”
声音再次想起,但是嘶哑无比,而且就叫了一声。
田玉忍着剧痛,皱着眉头,打开房门。
她看到张向坐在地上,身旁放着一个小木桶,手中却是拿着一个小铁盒。
“玉儿,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
张向的声音嘶哑无比,说着还咳嗽几声。
田玉冷着脸道:
“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钓到的小银鱼,我第一次钓到鱼,送给你了,然后这个是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很快就能痊愈了!”
张向献宝似的将木桶提起,将其中的鱼捞出来,那鱼生命力极强,此时奋力摆着鱼尾,水撒了两人一脸。
看着张向的窘样,田玉忍不住笑了。
张向看到田玉笑了,自己也高兴。
田玉发现失态,再次板起脸,道:
“你快走吧,不然这些东西我就不要了!”
张向闻言,跑得比兔子都快,很快就翻过篱笆离开。
田玉将小木桶提进房中,看了看那游动的小银鱼,嘴角露出微笑。
“傻瓜!”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将木桶放入床底,将铁盒中的药膏涂抹在身上。
药膏效果果然不错,背后传来的清凉之感让她很快就入睡。
小田玉接下来与张向却是暗自和好,一直都避免让田母发现。
张向发现有一天,田玉急匆匆的跑到张府,对着张母说了好多话。
然后田玉就消失好多天,这让张向一直都惦记着她。
连续好多日都是雷雨天气,张向已经好几日没有出去过了,而且在田玉的家中,一直都没看到过人影,张向也就没有去寻找过。
“难道她们搬家了?”
张向在大堂里,趴在地上逗着小虫,然后又无聊看着雨水从屋檐流下。
“玉儿?!”
张向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缓缓走到大堂前。
田玉的身上全都湿透了,她扯下头上的白色带子,又脱掉白色的衣服,只剩一件贴身的薄纱,在大堂之中瑟瑟发抖。
“张向哥哥,就剩我一个人了!”
田玉终于发声大哭起来,张向抱住她那冰冷的身躯,安慰田玉。
“玉儿,不哭,不哭”
从田玉的话语之中,张向才知道田玉的母亲已经暴毙了,是他父母帮助安葬的。
而且田玉为了葬母,已经将自己卖给张家,成为张家的丫鬟。
“玉儿可以和我永远在一起了!”
张向心中想到。
张家算是比较大的家族,张父乃是镇中的最为有权势之人。
张向也因此衣食无忧,每日还能同田玉玩耍,无忧无虑。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张向父母结伴到城中办事,回来时只有张父一人,张父身影落寞,形容枯槁。
而张父连夜离开,并交代张向没有强大实力之前,一定不能去寻找他们。
张父前脚刚走,一群人就冲了进来,打砸着张府的一切。
张向看清楚那些人是那群大孩子的父母,还有镇上的官差。
张向正要冲出去制止他们,田玉却拉住张向,而后两个小孩从窗户跳出,从后门逃出张府。
而经历巨变的张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幸亏有着田玉才能逃得一劫。
“张向哥哥,吃点东西。”
田玉伸出满是伤痕的小手,而小手之上却是一块沾着鲜血的馒头。
张向眼神呆滞,根本就无法自主进食。田玉没办法,撕下一块馒头塞到他的嘴中,甚至拉动张向的下颌,帮助张向咀嚼。
但这种办法很没有效率,张向噎住几次后,田玉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她将馒头先咀嚼然后用嘴渡到张向的嘴中。
借此张向纵使如同失掉了魂,还是艰难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