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医生,有劳你了。”何之初将顾念之拉过来,“您看看她的脸,前天被人打伤了,现在虽然消肿了,但我担心里面没有好完全。”
托马斯医生给顾念之专心检查,为了保险起见,还照了光,确保头骨没有变形。
他们在医院等了一个小时,才拿到光片。
“我可以保证,她恢复得很好,不仅头骨完好无损,就连皮肤也痊愈了,一点疤痕都没有。”托马斯医生是个白胡子老头,对顾念之非常和蔼可亲,检查完了,还给她一支棒棒糖。
顾念之含着这支棒棒糖,笑着走在何之初和梅夏文中间。
他们从走廊上走过,顾念之注意到有一个病房门口居然有穿迷彩服的美国大兵站岗。
这是住的哪位重要人物?
顾念之的脑海里刚蹦出这个念头,转眼就看见一个头上缠着白色绷带,吊着一支胳膊,半边脸肿得跟馒头一样的女子被人搀扶着,慢慢从病房里走出来。
何之初停下脚步,将顾念之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这边走。”带着她和梅夏文转到另一个走廊。
他们走得虽然快,但还是被那个女子看见了。
这个女子正是被顾念之打断手腕,同时又打成脑震荡的辛杏峼。
愕然盯着顾念之消失的背影,觉得怎么那么眼熟呢?
她问搀扶她的护士:“刚才那个姑娘是谁?你认得吗?”
那个护士摇摇头,“我可以帮您去问。”
她们都看见刚才那三个人是从皮肤科专家室那边过来的。
那护士叫了一个人过来,问道:“刚才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从那边过来,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那人正好是皮肤科专家托马斯医生的护士,便告诉她:“那是托马斯医生的病人。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很美貌?我只知道她姓顾,是法律系何教授的学生。她的伤刚刚好,幸亏没有毁容,不然”他的话戛然而止,有些忌惮地飞快睃了辛杏峼一眼。
辛杏峼的头骨被打得有些偏斜,如果不做美容正畸手术,她是会毁容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病房安排在皮肤科专家室旁边的原因,便于托马斯医生帮她复诊,确定整容方案。
姓顾,还是何之初的学生,还能有谁?
辛杏峼只觉得一股浊气从心底冲了出来,堵在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她调头进了病房,拿起电话,拨打那个神秘号码:“我要见彼得中校。”
彼得中校半个小时后来到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
他是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背着手站在辛杏峼的病床前,脸上的笑容非常地和蔼可亲:“辛,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辛杏峼怒视着他:“我只想问问你,顾念之怎么没事?!她把我打成这样,难道不用负刑事责任?!”
彼得中校一听坏了,这件事还没跟辛杏峼说过
辛杏峼刚刚从晕迷中苏醒过来,才开始复健,还要准备做整容手术。
她根本不知道后来的事。
“事情是这样”彼得中校局促地搓搓手,“你们的打架,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什么?!”辛杏峼觉得自己喉头甜惺惺地,肯定要吐血了,“这是哪门子的法律?!我不信!”
“可这是事实。”彼得中校挑了挑稀疏的淡金色眉毛,“这是有先例的。棒球、冰球,都有,球场上的打架斗殴,只要没打死人,没打成重伤,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她把我打成这样还不叫重伤?!”辛杏峼都快捶床了。
她揪着顾念之不放,也是因为心里没底,害怕啊。
她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华夏帝国的留学生都跟她划清界限了。
如果他们只是不理她,孤立她,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最怕就像顾念之这样,直接上手打她!
这样都不严肃处理,以后大家有样学样,保不住分分钟要她的命啊
“从医学角度上来说,你这个伤,确实不算重伤。”彼得中校一板一眼说道,“而顾那边,她也被打伤了,医生出具了证明,跟你的伤势相当。”
“不可能!”辛杏峼大叫出声,喊声在病房里甚至起了回音,“她的伤早就好了!我刚才还看见她从我病房前走过,耀武扬威!哪里像我?现在还起不来床!”
“是吗?”彼得中校皱了皱眉头,“可是她有医生证明。辛,你要知道,法庭是讲证据的,他们只看医生证明来确定伤势。”
辛杏峼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力气大得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告诉我,要如何做,才能让那个姓顾的坐牢。”辛杏峼不肯放过顾念之,她要杀一儆百,她要美方做出实质保证,确保她的人身安全,“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彼得中校摇摇头,两手一摊:“没用的。她有何教授在背后撑腰,你很难告她。辛,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我们刚和何教授和解,因为他告我和我的部门对他的学生动用私刑。其实我们只是让校警把他学生铐起来而已。”
辛杏峼陡然睁大眼睛,“这么难?”
“对,比你想象的要难。”
“我不信。”辛杏峼从牙齿缝里吐出一句话,她闭了闭眼,躺在病床上微微喘气,最后说:“彼得中校,我要查一查什么是重伤的界定。”
彼得中校看着辛杏峼,脸上绽出一个巨大的笑容,“辛,你果然聪明。”说着对她挥了挥手,“我等你的好消息。”
梅夏文在波士顿待了六天,第七天上飞机回国了。
这六天里,何之初特意给顾念之放了假,派了一个司机和一个保镖陪着他们到处玩。
每到一处都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梅夏文有些头疼,但是看顾念之好像不在意,依然玩得开开心心,还跟他说,她一到波士顿就是天天上课,从教室到公寓,从来没有玩过这些地方,这一次都是托他的福。
梅夏文听了,又觉得顾念之可怜,也就不在意那寸步不离的司机和保镖了。
第七天,顾念之刚把梅夏文送上飞机,回去就接到一张法院传票。
原来是辛杏峼的病情突然恶化,大脑受到严重损害,经医生诊断,智力受损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简单地说,辛杏峼被她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在医学上属于重伤之列,因此法院受理了她的起诉,传唤顾念之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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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