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木甲人(2 / 2)

我把那片“后脑勺”递给索然,他说:“在没有电力的时代能做到这种水平,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了,这还只是‘习作’,真正公输班的作品,还有那些太行鲁厉害门人的作品,会到什么程度呢?”。

我揶揄道:“你现在不说机关鸢是传说了?”他耸了耸肩,又盯着地上那些散落的齿轮和各种动力装置,我小声对索然说:“你肯定想到那个问题了吧?”

“你是说,这种动力装置就像钟表一样需要上弦,但是,谁给这个木甲人上了弦?”

这个问题立刻让我陷入了恐慌,“这里还有别人”的疑问不但没消失反而加重了。我和索然小声商量,他的意见是,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搞清楚,不如加倍小心,继续调查,但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否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但我觉得其他队员有知情权,告诉他们可以让他们也小心一些。索然说:“我尊重我的想法,不过我们先把这里的线索收集完毕再说吧。”

我和索然各抱着一堆断木头回到殿堂中间,见铁砂刚给草翦翟包扎好,但看草翦翟那样子,似乎非常不妙,毕竟他脖子上的伤口太大了,即使简单缝了针止住了血,也难保不感染。铁砂看看那些木头,说:“太干了,烧不了多久。”

我说:“能有点光亮,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一下也好。”

铁砂同意,用大砍刀将一条木头劈成碎片--------这种砍刀是野外生存的必备用品,防身自卫只是它很小的作用,最大的作用是作为砍削工具。铁砂把碎柴堆成小堆,又拿出一个塑料小瓶往上倒了些药粉,估计是助燃剂,然后拿出防水火柴,划着一根扔了上去,火苗迅速着了起来,他又适时的加了几块柴,很快,一堆篝火着了起来。

有了光明,人就安心多了。

我看到廖彦七拿着手枪坐在几米外,对准里面的方向。大维正在帮铁砂料理众人的伤,除了相师外,我们这些人都被老鼠咬了,铁砂又给我们发了些抗生素和消炎药,又对中发白的手指伤做了消毒处理。我一看相师,还在石门边坐着,我问他:“相师,你怎么样?”他不出声,只做了个给禁声的手势。我猜他之前做那样的事可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说不定还不止体力,他那种瘆人的纹身里流着的肯定是非常独特的血液,不然不会有那种颜色。此时,那种暗红色的荧光已经减弱了好多。经历了这么多,我对这种神异开始有点免疫了,所以也不急着想弄明白了,等他体力恢复之后再说吧。这座宫殿里气温适中,他光着身子倒也不会冷,不过我还是脱了外套,帮他把他的“三大件”盖上了。

接下来是去看左边的墙壁。我捡了一根火把,和索然走了过去,火把的光亮毕竟大了许多,我看到左边的墙边没那么多“展品”了,总共只有三件,两边各放了一个很大的像香炉一样的东西,足有一人高,已经表面布满了青色的锈迹,可想而知年代之久远。两个香炉之间有一个架子,架着一个近似球形的物体,比篮球稍大一些,看表面应该是石质品。

我们先去看那个球形物,离近之后才发现,这个石球并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和墙壁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是从墙壁,确切的说是岩壁里突出来的那么一坨,从正面看像一个球体而已。看它的材质,和岩壁一样,不可能是后期嵌进岩壁里的。

石球表面打磨的很光滑,没有任何接缝,遍体刻满了蝌蚪符咒。我们拿着火把认真照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铭文刻字之类,我说:“这玩意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嵌在岩层里的恐龙蛋,被太行鲁门人凿墙的时候挖出来了,觉得是个宝,就又装饰了一下?”

索然忽然指着一个地方:“火把近点,这里好像有个小孔。”

我调整了火光,见石球顶部偏左的位置是有一个小孔,火光一照,那里出现了一些反射,显得比周围亮。索然把眼睛凑了上去,看了一会,忽然,他猛的弹了起来一样,落地后又连退几步。

我被他吓得火把差点掉了,忙问怎么了。索然回了回神,说:“那石球里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