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生躲得很远,他也没打算在这么热的天里和梁文祥去握个手,没大意义,但是他看到了后面一辆车上下来的杨凤栖了,咦,她怎么和梁文祥一起来的,自己在公安局见她后一直很忙,还没来得及和她联系呢,居然又跑到江都去了。
见面寒暄完毕后,梁文祥和司南下一起上了湖州市带来的一辆奔驰威霆商务车上,在梁文祥下车时,湖州这边的司机就已经启动汽车开启了空调,以备梁文祥会坐湖州的车进市区。
果然,司南下和邸坤成陪着梁文祥上了湖州的车,然后车队一起向湖州市区开去,这一路上梁文祥和司南下聊得很是热闹,大部分的时间邸坤成是作为一个看客的,虽然他才是市长,才是一个城市行政工作的主导人,才是从事和梁文祥对等的业务,但是此时讲的不是那些东西,而是级别,他在司南下之下,而这样的场合,显然是市委书记是比市长更有发言权的。
据说中国刚开始改革开放时,外商到中国来投资,总是比较喜欢和市长和省长打交道,他们都不知道书记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后来发现明明和市长谈好的事,市长在第二天非常的遗憾的告诉他们,昨天说的不算,因为书记不同意,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谁是一把手,谁才是真正的当家人。
“南下同志,纺织厂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梁文祥担心的问道,虽然司南下在汇报中说纺织厂的事已经处理完了,但是他还是很担心自己来湖州视察会被纺织厂的工人们围堵,这样是很麻烦的事,他不可能现场代替湖州的这些官员们做决定,自己做个决定容易,但是湖州的那些官员们怎么执行自己却是不能亲眼看到的,那么这就会有损于自己权威,因为湖州的官员如果不能按照自己布置的办理,那不就意味着湖州的官员不听自己的嘛。
“梁省长,确实是处理完了,我们借钱处理的纺织厂的历史遗留问题,其实这件事我们应该检讨,早处理完这些事,就不会有后来的死伤事件了,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司南下痛心的说道。
“嗯,这件事处理好就行了,一定要注意,在拆迁的问题上要慎重,处理不完遗留问题,坚决不能拆迁,宁可慢一点,也不能和群众搞对立,我们现在有些干部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好心却办了坏事,搞的天怒人怨,这样很不好”。梁文祥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是纺织厂事件后,第一次听到省里的声音,司南下不会相信这是省里统一的声音,但是至少梁文祥这里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这让司南下和邸坤成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否则的话,按照纪律处分规定,他们是要背负责任的,但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省里居然是淡化了这件事的处理,这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吧。
“梁省长,是我们工作没做好,还是请省里给我处分吧,这样也好让我们心安”。邸坤成插了一句说道。
“唉,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要求处分是最无能的开脱,你们以为一处分就完了,处分不是目的,你们要记住,纺织厂的问题只是一个典型,具有典型性,一定要这个典型牢牢的记住,不停的学习,以后这样的事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这次梁文祥的脸色很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