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一脸嫌弃的样子,她低头看自己,满身血污,手也是黑乎乎的。再看他那一袭月白长衫,坏笑的将手掌摊开,偷偷在上面印着黑色的花儿。
玩的不亦乐乎时,“影儿!”严肃的声音忽然响起,她心虚的手僵在半空。
“我觉得你不能再不学无术下去了。”
幸好不是抓到自己毁他的衣裳啊,她窃喜,理直气壮的顶嘴:“我才没有不学无术呢。”
“影儿,我也希望你永远单纯天真下去。”阳光在他脸上明暗交错,越发显得棱角分明,那目光淡淡的。忽然她就再也没办法嬉皮笑脸的撒娇,安静的听他说话。
“君家嫡女的身份注定你肩上的责任,家主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意味着从小必须接受严格的训练,成为各方面都顶尖的精英。本来从说话起,就有各科的老师来教导你,但因为你和别的孩子不同,才没有开始。”
他停了一会,凝眸望着她:“但是,这样的生活未必是你喜欢的。父亲没提出来,我也不逼你。”
的确,在前世她早厌倦了无尽的竞争,最讨厌的就是上学了。但还来不及开心,却听他话锋一转。
“但我错了,以为和父亲纵容你,就是疼爱你。荣华富贵和步步惊心是如影随形的,甚至你未出生时,各种各样的暗杀就开始了。那天在家宴上,我发现你中了蛊毒,也猜到了敌人是谁。今天若不是提前出关,你会怎样?”他紧紧的把她按在胸口,实在无法想象,再一次失去她。
很多年前,更幼小的她,双眼紧闭毫无生气的样子,浮现心头。他头疼欲裂,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时候。只是那撕心裂肺的疼,意外清晰。九岁那年空白的记忆里到底有着什么呢?眼前一片黑暗,似乎有根藤蔓盘旋在脑海深处,只要他一回想,便紧紧勒紧,绞的他脑袋快要爆炸。
“哥,你怎么了?哥,你快应我声呀。”
那藤蔓“嗖”的缩回去,她的脸在眼前越来越清晰,满是焦急。他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我很好,没事。”
“怎么叫没事呢?脸色都那么难看,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就欺骗我。”
“可能是灵力耗损过大,休息会就没事啦。”他信口胡诌的理由,倒叫她安下心来。催着他赶紧回鹄舫轩休息去。
小孩子真是说风就是雨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心绪渐渐平稳下来,他干脆御起剑气,抱着她飞身而上。平日最爱缠着自己,要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她,今天倒不干了,吼着:“不是说灵力消耗太多吗?还耍什么帅?”
“别乱晃,掉下去,可来不及救你喔。”他心里很是清楚,这个病只有在硬要想起九岁那年的事情才会犯,平时不必担心。
可是,九岁那年,忘记掉的,到底是什么呢?
冰凉的小手抚上他眉头:“喂,不要跟个老头子似的。搞的自己皱皱巴巴,难看死了。”
“对哥哥说话能用‘喂’这种词吗?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看来我要抓紧请老师,改掉你这一身臭毛病。”舒展开眉头,他温柔的威胁着。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又换了种哄骗的方式:“起码你得学点东西保护自己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有多少老师你尽管请来就是。”她宽慰似的拍着他后背。正为屡次得手窃喜,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都能忍受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了,还介意她的爪子多给我添几道花纹么。”
喉咙里的闷笑被卡住,她懊恼的鼓着腮帮,看他笑的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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