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打了个哈欠，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马上就要死了！你这剑还是留着以后再用吧！我只是想跟这位苏子说些话，年纪太大了，脑子总有不好使的地方，趁着现在清醒，好好地跟这位人间圣贤说道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人间圣贤，前面那些个圣贤行走在世间之上，老龙我还在睡觉……”

陈抟侧过头看了看苏子。

苏子摆了摆手，道：“既如此，我便与龙君谈一谈！”

对于黄龙想要交谈的想法，陈抟老祖是无比戒备的，他无法想象有一天，竟然能从黄龙这位活了百万年的古神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一位存在了久远的古神，竟然要主动找一个凡人谈一谈，当真是不可思议。

苏子则不然，他从黄龙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杀意，一丝恶意，若是黄龙有一丝杀意，他手中那道暗自藏着的上苍劫雷早就毫不留情的打了出去。

苏子笑了笑，有些好奇黄龙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黄龙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人族，忽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人是个好胚子，可惜不是他要找的人，这个名为苏子的人间圣贤虽然是一个圣贤，但却不是他眼中那种真的可以洞察天地的人。

苏子开口问道：“为什么摇头？”

黄龙拖着破败的身子，猛地咳出一大口金色的龙血，道：“你挺不错的，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二个敢拔剑弑神的人，第一个叫刑天，已经化成灰了。可惜你还是差了一点。”

苏子喝了一口酒，有些惊诧地问道：“差在何处？”

黄龙看着苏子的酒，缓缓开口道：“给我来一杯酒。”

苏子将酒壶递给黄龙，黄龙喝了一口，闭上眼睛体会回味酒的味道，半晌才睁开眼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此酒不好？”

“算得上人间的美酒了，只是比杜康酿的差得远了。杜康酿酒倒是没有这么复杂，只是将吃不完的粮食，吃不完的果实放在了一起，时间一长这些粮食和果实就变成了酒，不像你的这杯酒，用洞庭之水，江南之米，星辰之光，千年酒曲……这般复杂繁琐！”

苏子可是世上第一聪明人，一个念头便明白了黄龙的意思，笑道：“所谓大道至简。”

黄龙将杯中的酒喝完，笑道：“这便是你差的地方了，脑子太过聪明，世间的事只一想便明白其中的缘由，但这世间的事又怎么是光靠聪明便能顿悟呢！有些时候却是需要一点愚钝，人无完人，道无完道，连上苍还有被期瞒的时候，何况人呢？”

苏子点点头，道：“此言有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黄龙听罢，抚掌哈哈大笑，道：“汝还算是个良才美玉，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方，人族之圣与天上之神虽能力不同，但却皆是一个尊位。成为圣贤之后，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做圣贤，否则便不是真正的圣贤了！”

“你是说，世上本无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