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甲看着手中的字,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咳咳,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啊!元道啊!我徐太甲已经没有多少年的活头了,这枚文字可是早就想给你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总算是等来了机会,希望这枚文字可以帮你打破桎梏。
念及于此,徐太甲接着运转元气将那枚文字表面沾惹的黑血震掉,露出了那枚文字本来的面貌,那是一枚散发着微弱金光的文字,而且似有灵智,金光还时不时地闪那么一下。
徐太甲看着面前的王元道,笑了一声,接着他拈起两根手指夹住那枚金色的文字,轻轻地在王元道的额头上点了点,那枚文字瞬间便化作成了一道微弱的金光,遁入了王元道的紫府神台之中,只在其眉间留下了一道浅白色的痕迹。
这枚金色的文字甫一进入到王元道的紫府神台之中,便绽放出无量金光,驱逐了紫府神台中的怨念瘴气,留下了一片祥和的净土,王元道也“嗖”地一下睁开了双眼,恢复了神志。
恢复神志后的王元道感受到紫府神台中盘旋着的那枚金色文字,不由得怔了一怔后,摇头苦笑了一声,叹气道:“太甲兄,何至于此啊?这可是你悟了四十余载的大道金文啊!如此给我,你的伤势又该严重了……我真是……唉……真是……”
徐太甲闻言,摇了摇头,运转元气后,他伸手点了点自己的的额头,只见其额头上再次亮起了那道金色梵文,这才轻笑了一声,说道:“元道你不必如此这般介怀,我又不是只有那一道金文,你瞧这里还有一道呢!再说我的伤势,你也清楚,此非天上人间药石可医,此乃因果。”
王元道听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弯下身子,拱手作揖,眼中含泪,道:“元道在此拜谢太甲兄赐字之恩!”
徐太甲见此,也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扶起了王元道,笑了一声,感慨道:“你呀……你呀!都快一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在乎繁文缛节?你我可是过了命的交情,我啊,一生只有好友两三人,你这位好友,在我心里,可比我自己更为重要。”
王元道闻言,顿时潸然泪下。
徐太甲白了一眼,撕下一角绣衣,递了过去,开玩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哭上了,这样子岂不是叫小辈们笑话?”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那白露院中正站着的卓小凉四人。
王元道闻言,连忙接过那角绣衣转过身开始擦起了眼泪。
徐太甲又笑了笑后,接着三两步走到了沈白的身前,他看着沈白那被王元道打得通红的脸,眉宇中也露出一丝怜爱之情,他伸出那苍白修长的手掌,想要轻抚关心一下,却又忽地停下,化掌为指,想要点一点眼前这糊涂蛋,但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番子破事儿,这一指也没有点下去,只空留下了一声长叹。
沈白见此,伸出双手握住了徐太甲的手,将那如白玉般的额头朝徐太甲的手指上轻轻一撞后,她微微仰起头,看着那病怏怏的中年儒士,眼眸上涌出了一层晶莹白爽,她笑了一笑,既如桃花般灿烂,又如蜜糖般甜美,道:“徐师,好久不见!”
徐太甲看着眼前那笑容灿烂的沈白,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叹了一口气,道:“善,十年不见,长宁司内冷若冰山的司空夜笙化为了听语阁内语笑嫣然的沈白露……小白你终于学会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