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混混章节)
八月二十rì卫立煌奔赴南京面见蒋介石,这个时候,蒋介石决定将“冀辽热边区司令部”改为“剿总锦州指挥所”,由范汉杰以“剿总”副总司令的名义,兼锦州指挥所主任之职。借此,又削去了卫立煌一部份的权力。搞得东北将领各怀鬼胎,谁也无法统一指挥,都落得躲在一旁,直接听命于蒋介石。一九四八年九月十二rì,东北人民解放军遵照关于辽沈战役的作战方针》,首先从北宁路榆锦段发动攻势,要截断榆锦线,形成“关门打狗”的局面。打得蒋介石顾此失彼,晕头转向。二十四rì,锦州外围的义城垂危。范汉杰在锦州连续几封电报向蒋介石乞求援助,此时,蒋介石无计可施,于是急召卫立煌去南京开会,迫令卫立煌由沈阳出兵,救援锦州,但是,此时卫立煌依旧拒绝接受这一命令。没办法,最后蒋介石派参谋总长顾祝同到沈阳亲自督战,执行他的命令。非达到让卫立煌从沈阳出兵救援锦州的目的不可。
卫立煌与顾祝同同机飞回沈阳,立即召开军事会议。顾祝同一再强调,打通沈--锦走廊,大局尚有可为。卫立煌仍不同意抽调沈阳守军去援救锦州。他还说:“解放军最善于对援军打阻击战,援锦部队不能直走沈锦线,应从营口转葫芦岛。”这时,蒋介石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一般。于十月八rì亲自飞到沈阳,召开东北将领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卫立煌,兵团司令廖耀湘,新一军、新三军、新六军军长潘裕昆、龙天武、李陶以及各军、师长等数十人,布置抽调沈阳主力,直出辽西,指定廖耀湘担任前线总指挥,要廖耀湘部打通沈锦走廊.妄图解救锦州之围。
但是,廖耀湘部开出沈阳,不过数rì,黑山、大虎山战役中,五个军共十二个师被我解放军在路上截成数块,一个师起义,许多高级将领自顾逃命,廖耀湘在黑山附近被民兵所俘,士兵纷纷放下武器,整个兵团倾刻土崩瓦解,被消灭殆尽。出现这个情况,卫立煌急电报告南京,蒋介石于十月二十七rì回电,电文仅有“镇静”二字。继又来电称:“人在沈阳在,要与剿总大楼共存亡。”当卫立煌接到蒋介石电后,十分气愤,意识到,在此兵临城下之际,蒋介石已决定将他置之死地而不问。他一面催促韩权华迅速离开沈阳,一面电复蒋介石,表示“要与沈阳共存亡”。
此时,卫立煌在无可奈何中,为了安定军心,在解放军即将进攻市区时,依然留在这座危城之中,默然地端坐于总司令部,直到十月三十rì,蒋介石才派飞机把他接走。三十一rì沈阳解放。十一月儿rì,东北全境解放。蒋介石于二十六rì发布命令:“东北剿匪总司令卫立煌,迟疑不决,坐失戎机,致失重镇,着即撤职查办。”卫立煌明知这是蒋介石不愿承担自己在指挥上的错误而要寻找替罪羊的做法。他在北平韩权华的一位亲戚家闭门不出住了二十多天后,决定不去台湾,远走香港,经联系,向陈纳德航空队租下一架飞机,飞上海加油后转广州、去香港。十二月中旬,卫立煌夫妇带着他们的儿女,以及罗道善、柴chūn生等一行,同机由北平飞往上海。不意,在上海江湾机场转机时,由于jǐng觉xìng不够高,形踪暴露,致生掣肘,经辗转,停留数小时后又原机飞往广州,但是,特务已报告了蒋介石,蒋介石电令广州保安司令黄镇球在广州将卫监视,不数rì又将卫立煌、韩权华,押回南京,软禁于上海路五号卫立煌的原住处周密布宪jǐng和特务,对卫严密监视。
淮海战役,蒋军一败涂地。李宗白崇禧迫蒋介石下野,李宗仁代理总统,妄图借和谈作掩护,取得喘息时间,保持其半壁河山。李宗仁一上台就宣布要释放政治犯。一向关心卫立煌的国民党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吴忠信,乘此机会向李宗仁进言说:卫立煌不同于一般政治犯。但局势到了目前这般地步,还把一个大将软禁着,这又怎能使那些在押的政治犯,会相信我们能够真正做到释放他们呢?李宗仁心想:前几天解放区电台宣布战犯名单,卫立煌的名字,赫然列在第十三位,那些把卫立煌定为“通敌”罪,还要对卫立煌进行审判的人,又怎样能自圆其说呢?想到这,便接受了吴忠信的意见。当晚,邀请卫立煌作一夕长谈。第二天是一九四九年二月里的农历除夕,李宗仁下令将监视在卫家左右的宪jǐng全都撤去,恢复了卫立煌的zì yóu。卫立煌和韩权华计议,还是避居海外以防再受蒋的威逼为妥。次rì,农历正月初一,卫立煌和韩权华同乘私人汽车去上海。他的亲信随员们乘火车,约定在上海相会。数rì后,买到了去香港的船票。卫立煌上船时,换了一身衣裤、剃去了胡子,戴上一副墨镜,贴上两片头疼膏药,打扮成商人模样。船快到台湾基隆港口时,听人说:要停靠一小时以上,卫立煌在思想上有顾虑,担心有国民党特务来查船,怕露出马脚。于是,卫立煌从头等舱走出来躲到船头上去。可是,却又平安无事。
到香港后,卫立煌住在彭罗湾国泰酒店。他料定蒋介石是知道他住在香港的。为了安全起见,在国泰酒店住了三四月后,就搬到金龙台九号,全家住在—幢楼的三层上。柴chūn生等仍住国泰酒店。后来又迁到较偏僻的元郎乡下。十月,大陆上传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喜讯,卫立煌不胜喜悦。于十月三rì即亲笔拟就致**并朱总司令、周总理的贺电。掬诚祝贺新中国建国大典。电文仍由原来和他联系的地下工作同志经手发往běi jīng,电文是:**:先生英明领导,人民革命卒获辉煌胜利。从此中国人民得到伟大领袖,新中国富强有望,举世欢腾鼓舞,竭诚拥护,煌向往衷心,尤为雀跃万丈。敬电驰贺。朱副主席、周总理代致贺忱!煌十月江电
卫立煌到港不久获悉曾任总参谋长、陆军大学校长的杨杰由昆明秘密来港拟去北平参加筹备建国的新政协会议,便去其临时落脚处看望。适逢杨杰外出,就留下字条谓隔rì再来拜访。谁知第二天早上,杨杰在寓所被特务暗杀的消息便见诸报端。他为这位老朋友死于“黎明前的黑暗”深感悲恸。卫立煌自己也时时处在危险中,卫立煌曾几次挪屋,从国泰搬到金龙台九号,全家包下三楼,又迁往元朗乡下,以避台湾耳目。卫立煌原先的两位参谋长道经香港,他曾分别做他们的工作,希望他们认清形势,迷途知返。殊料一个去台湾后先当大陈岛jǐng备司令后做“国防部长”,另一个杳如黄鹤渐无声息。他的一位曾做过“总统府”秘长的老乡自台湾来,卫立煌干脆来个让你“寻不见”,他怕他来做说客。台湾方面不时派来特务,或在报上刊文,或找到卫立煌的部属,动员卫立煌及时去台湾“归队”。但卫立煌决不会再踏上那条船了。
对大陆方面的热情呼唤,卫立煌既感动又犹豫,下不了决心,便以“脚痛,行动不便,暂时不能成行”为由拖延(他也确有腿疾),他也曾向“民革”前来做工作的同志表示:“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将来一定要回新中国!”但是,卫立煌一家和好几十位先后来港投奔的部属的生活开销,渐渐成了问题,必须搞经营“创收”。先是由卫立煌拿出本钱,柴chūn生出面注册了胜斯酒店颐和园酒家,经营中仅盈余若干。此时原国民党战略顾问、二级上将熊式辉也在港做寓公,与卫立煌常有相见。熊式辉的一个同乡开了一个小银行,他游说卫立煌参与合股。卫立煌便把掌握的现金悉数注入该行。谁知熊式辉的那个老乡是个骗子,银行开了两月多关门大吉,人也找不到了,卫立煌手中的银行存折也跟着变成废纸,熊向晖随之转往曼谷经营纺织业。无奈,卫立煌举家从元朗乡下搬到老朋友、原云南绥靖公署主任、军长余程万在市区的家中,以省下房租,时在一九五三年底。雪上加霜,卫立煌加速了回大陆的准备工作。消除疑虑,归途取道澳门对返回祖国大陆,